而非伍和陸拾則受主子的命令輪流守在入口,若裴星悅出來,第一時間接應(yīng)。
這兩人看裴星悅的目光都非常的復(fù)雜,驚嘆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而是不可思議。
“裴公子,你知道你在里面呆了多久嗎?”丁寧問。
裴星悅不確定,“十天?”
陸拾嘆息,“三十天?!?/p>
裴星悅一怔,這么久!他一吐一吸一入定,沉浸與脫離仿佛只是一瞬間,十天都是他往多了數(shù)的。
“那宣宸……”
“第十天的時候王爺進去看過您,之后便命龍煞軍等候在門口,直到您自己出來?!标懯敖忉尩?。
原來宣宸進去過,怪不得寒水棺外陣勢這么大,可三十天都沒人進來打攪。
但轉(zhuǎn)眼一想,那“風(fēng)吹就破”的身體竟然進那么冷的地方,昭王豈不是露餡了?
“宣宸現(xiàn)在怎么樣?”拿著金蠶蠱唯我獨尊,還是……
“王爺出來之后就一直臥病在床,情形不大好?!标懯懊媛稉?dān)憂。
話落一瞬,裴星悅已經(jīng)踩著峭壁朝凝水宮方向飛去。
“哎,裴公子……我送你去?。 倍幵诤竺婧傲擞幸宦?。
去凝水宮得穿梭地下水道,沒有船只怎么行?
可惜裴星悅早已經(jīng)沒了人影,過了很久才傳回來一句空曠的回響,“多謝,我自己可以?!?/p>
“他……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實力?”丁寧怔怔道。
然而這個問題,卻無人回答,因為早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裴星悅一路踏水一路朝凝水宮跑去,雖然地下河道四通八達,不過來回兩趟之后,他已經(jīng)記住了。
只是他覺得宣宸真厲害,就這樣還能保持虛弱,給人以弱不禁風(fēng)的假象,凝水宮里的大夫可見醫(yī)術(shù)不怎么樣。
但凡有個春霖嶺的神醫(yī),他就裝不下去。
不過即使如此,裴星悅還是“心急如焚”地闖入凝水宮,直奔宣宸的住所而去,然而“砰”一聲打開門,喊道:“宣宸!”
驀地,整個屋子里的人都轉(zhuǎn)過了頭,包括凝水宮宮主。
走了寒水棺一趟,宣宸若是像之前那般只是輕省地虛咳幾聲,蒼白一下臉色,那也太假了。
所以這二十日里,他必須時不時地昏迷兩下,驅(qū)動金蠶蠱裝作蛛王傀在身體里發(fā)作幾次,病入膏肓到離不了床,喝藥一口吐血兩口,讓凝水宮上下膽戰(zhàn)心驚,生怕眨一眨眼睛,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昭王殿下就回天乏術(shù)了。
整個屋子被金絲碳燒得溫暖如春,就這昭王還是縮在床上凍得渾身冰涼,凝水宮的長老輪番給他輸送內(nèi)力,這才堪堪吊著一條命。
若說宣宸不著急裴星悅從寒水棺內(nèi)出來,那么凝水宮的人恨不得進去拉人。
生生熬了二十天之后,終于裴星悅出來了,那一聲在她們耳朵里如同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