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凝視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萬一,我有辦法得手呢?”
夢中的他微微側(cè)首,似乎有些懷疑。
男人皺起眉頭,抱怨般道:“李兄啊,你什么都好,唯獨在某些時刻,對我缺乏足夠的信任。記住,只要你堅信我能做到,即便再艱難,我也定會拼盡全力,不負你所望?!?/p>
李清源愣住,夢境隨之破碎。片刻后,他困惑地坐起身,喃喃道:“他們說的是什么東西,原著的小七最終得到手了嗎?”
盡管仍舊謎團重重,但他漸漸地有持無恐。因為仔細一想,對方不是親口說了嗎,那一戰(zhàn)贏的會是他們。
“小七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
“可是若我們贏了,怎會有如今的情況?”
“莫非,‘那一戰(zhàn)’并未真正落幕,至今仍在進行之中?”
李清源的瞳孔驟然收縮,思緒豁然開朗,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
他似乎又領(lǐng)悟到了什么。他們之間的諸多隔閡,根源或許就在于他對莫無悔的信任不足。
或許在仙藏的時候,莫無悔本有能力獨自走出道則空間,但他不夠信任對方,親自進入將其帶出,無意間剝奪了對方的一次重要歷練,令對方心有瑕疵,以至于對方煉化魔心發(fā)生意外。
而他還是不夠相信對方,又一次干預(yù)了對方,最終導致……
李清源似有所悟,但隨即又喃喃自語:“然而,信任的‘度’又該如何拿捏?”
片刻之后,李清源有了更深一層的領(lǐng)悟。明悟固然重要,但經(jīng)驗同樣不可或缺。他們成為戀人不過短短時光,期間的些許摩擦又算得了什么?慢慢積累經(jīng)驗,及時改正,關(guān)系自會日益堅固。
想完,他如釋重負,心情輕松了許多,隨后,他抬手一招,傳光珠便飛至手中。
原本并未抱太大希望,但當他打開神念查看時,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喜。只見傳光珠中傳來簡短卻深情的四個字:“我也想你?!?/p>
李清源低聲道:“你要么言簡意賅,要么一說一大堆,讓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又是半年的潛修。正如莫無悔所說,天道并無什么動靜,或是想要有所動靜,但實在無力造作。
陽界雖然偶爾會有風波,但總體上還算平靜。
李清源在修煉中幾次險些觸碰到劍道八重天的門檻,漸漸對這一意境有了深刻的理解。他的修行不急不躁,時而積極進取,時而暫停下來,溫故知新。
兩年過去,陽界對李清源來說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陌生的異界。他獨自闖蕩,偶爾因為路見不平而得罪一些大族的尊者大能。
他們修煉的舊法所得的大乘期實力,在他看來遠遠不夠“大乘”。他們的道法粗糙無比,毫無細膩可言。而李清源以仙氣加持,即便是尊者境的高手,甚至是至高強者,也能一戰(zhàn),甚至能將其擊退。
在這期間,他斬殺了幾個金族的大能者,徹底得罪了這個龐然大物。但這正合他意,因為金族正是滅他問天宗的罪魁禍首之一。他的崛起之路,從葬滅一族開始又有何妨?
不知不覺間,“三十年之約”竟然已經(jīng)過去整整十年了。在陽界的時族祖星上,街頭巷尾熱鬧非凡。
時族曾是極其強盛的種族,也曾有時神族的稱譽,神通廣大,神秘無比。然而,自某個歷史時期起,時族卻開始走上了衰落之路。他們仿佛被天地所棄,神通越來越難以施展,最終幾乎淪為了一個毫無血脈之力的普通族群。
這一日,一位白衣修士駐足于一家茶樓之前,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因為茶樓之上的牌匾,赫然寫著“三玄茶樓”四個大字。
這是三玄茶樓的分店?還是僅僅巧合同名?
他心中納悶,正當此時,目光所及之處,一位紫袍青年似乎已經(jīng)等候多時。
看到白衣修士的到來,紫袍青年忍不住開口:“你果然還是來了?!?/p>
李清源如何會不認識對方,直言道:“封前輩,竟然是你?”
封懿點頭,傳音道:“此處人多眼雜,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