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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柳成栓回到闊別已久的大山屯,瞬間紅了眼眶,他快走幾步,這一路上他打聽了不少。
知道妻子給自己生了一個兒子,知道妻子和老宅那邊分了家,知道妻子這十年來的辛酸苦辣,柳成栓覺得自己真實混蛋,一走就是十年。
柳成栓到山腳下的茅草屋,看著籬笆院子,不敢伸手去推門,躊躇不敢前進。
“你找誰?”
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站在柳成栓的面前,一臉戒備的看著他,柳成栓動了動嘴,終究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這么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孩子,這個孩子一看就是自己的兒子,因為跟他長得太像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說我是你的父親,失蹤十年的父親,他怎么開得了口。
“清河,外面是誰啊?”
柳青河冷冷的看著柳成栓,隨后走進院子,不在意的說道,“一個不認識的人!”
王翠菊愣了愣,還不帶反應(yīng),院落的門就被打開了,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孔,王翠菊怎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似乎在哪里見過,又似乎沒有見過。
“你是什么人,怎么隨便闖進別人的家里,還不趕緊出去!”
柳青河護在母親的身前,冷冷的看著柳成栓,十歲的少年已經(jīng)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的母親。
這些年來那些欺負他們母子的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柳青河繼承了他父親柳成栓的聰明才智,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因為他有一位愛他至深的母親。
“你這人怎么回事,還不趕緊走,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們這里是山腳下,你就可以亂來,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柳成栓顫抖著,看著護在妻子面前的兒子,心里絞痛,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孩子才會如此表現(xiàn),這一刻,柳成栓內(nèi)心被愧疚充滿了整個心房,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你回來了?”
柳成栓點點頭,“嗯,我回來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王翠菊忽然淚如雨下,柳成栓上前一步,看著仇視自己的兒子,看著痛哭的妻子,一把將兩人摟在懷中,柳青河想要掙扎,但是最后不知道為什么卻放松下來,一種熟悉有陌生的感覺縈繞在他們四周。
“對不起!”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以為,我以為……”
王翠菊泣不成聲,柳成栓抱著妻子,眼眶微紅,沒有說話。
柳青河這個時候才正視眼前的男子,這是自己的父親,那個當(dāng)兵十年沒有任何消息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