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他打車直接去尖沙咀,徐子康在這邊的畫廊今晚舉辦開幕酒會。
路上有些堵,徐燊到的時間稍晚,這邊人已經(jīng)不少。
他在門口一排排的花籃里找到自己送的那只,和徐家其他人送來的擺在一起,湛時禮送的花籃則被擺放在旁邊單獨的位置。徐燊停步叫了個接待生過來,讓人將他和湛時禮的花籃并排擺在了一塊。
做完這些他邁步進門,先去跟徐子康打招呼。
徐子康人坐在輪椅里,但精神奕奕春風滿面,他的畫上個月在城中藝術展拍賣會上拍出高價,這么快個人畫廊也開起來了,規(guī)模還不小。來捧場的人很多,紛紛恭維著他這位新晉青年畫家、藝術家。
徐燊也上前跟他道喜:“三哥,恭喜了。”
徐子康很高興,跟徐燊閑聊幾句,讓他自己先隨便逛逛,說一會兒再過來陪他。
徐燊點頭:“我自己到處看看就行,三哥你去忙你的吧?!?/p>
他一個人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了駐足前方專注欣賞墻上畫作的湛時禮。
難得一次見到湛時禮沒有西裝革履,上身只穿了一件黑綢襯衫,沒打領帶,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一顆,有幾分隨性。
徐燊上前,看向湛時禮正在看的這幅畫,濃墨重彩的抽象藝術,故弄玄虛的東西。
湛時禮先開口:“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
徐燊直言說:“不怎么樣,但是我知道它肯定值錢,畢竟是徐世繼的兒子畫出來的東西?!?/p>
湛時禮轉(zhuǎn)頭看向他:“既然對這些沒興趣,還親自過來捧場?”
徐燊問:“你呢?你有興趣?”
湛時禮道:“反正有空,過來看看,他也想我來?!?/p>
徐燊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我給我三哥捧場應該的,畢竟不只他的畫值錢,他人也值錢,我是該學學你,跟他搞好關系?!?/p>
湛時禮并不在意他的譏誚之言:“你不像是會勉強自己的人。”
“沒辦法啊,”徐燊狀似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湛時禮不信:“你會嗎?”
徐燊反問:“你為什么覺得我不會?”
湛時禮沒有回答,如果一定要說,他第一眼看到這位燊少爺就直覺他與眾不同,和徐家其他所有人都不同。
他們說著話,徐子康已經(jīng)轉(zhuǎn)著輪椅過來:“nic、阿燊,你們在聊什么?”
湛時禮淡道:“剛巧碰到燊少爺,隨便聊聊?!?/p>
徐燊也說:“湛先生好像很喜歡這幅畫,不過我不懂這些。”
徐子康一說到畫便興奮起來,跟他們聊起畫的靈感、意向、色彩那些,滔滔不絕。
湛時禮聽得頗認真,徐燊的目光不時落向他,再次確定這個人是裝的,跟那夜在殯儀館樓道里原形畢露的男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