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禮摁了熄屏,按捺住進去將人抓下來的沖動,最后又看了一眼依舊笑吟吟站在窗邊的人,不再猶豫地離開。
徐燊這一覺其實睡得挺好。
第二天是周六,難得不用加班,他九點多才起,剛下樓便聽到樓下大廳里傳來爭吵聲。家里人竟然都在,發(fā)生爭執(zhí)的人是秦素和二嫂林美娜,為了那條鴿血紅寶石項鏈。
“這條項鏈?zhǔn)侨ツ晡液妥尤手苣昙o(jì)念,子仁送給我的禮物,連形狀都是他特地找人設(shè)計的人魚眼淚,獨一無二!我昨天本來想戴,結(jié)果到處找沒找到已經(jīng)打算去報警了,好啊,沒想到竟然被你偷了!你還敢堂而皇之地在公公壽宴上戴出來,你是真不怕我叫警察來讓全家人都沒臉啊?!”
林美娜本就潑辣,這下人贓并獲更是得理不饒人,絲毫沒將秦素這個比她年紀(jì)還小的小媽放在眼里,一定要秦素給個交代。
秦素的臉色也很難看,據(jù)理力爭:“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這是上個月我在珠寶拍賣會上拍下的項鏈,我有什么必要偷你的東西?!你給我說清楚!”
“那誰知道你這種小門小戶里出來的人,是不是就這樣,見不得別人的好東西……”
“你少含血噴人!”
兩方各執(zhí)一詞,誰也不肯松口。
徐燊隨意聽了幾句,沒想到一大早家里就上演這種鬧劇,他懶得參與,先去水吧那邊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昨晚收到湛時禮那條消息后,他那杯咖啡就只喝了一口全倒了,這會兒咖啡癮也犯了。
今早太陽挺好,徐燊握著咖啡杯走出偏廳門廊下,靠門邊曬太陽。
里頭依舊有斷續(xù)爭吵聲傳來,一個說項鏈?zhǔn)亲约旱慕Y(jié)婚周年禮物,一個說是在珠寶拍賣會上拍下的拍品,互相指桑罵槐,好不熱鬧。
湛時禮的電話適時進來,徐燊掛起耳機,點了接聽。
“起來沒有?”電話里的聲音問他。
“這都幾點了,”徐燊喝著咖啡,懶洋洋地說,“不起來也沒法睡了,家里吵得很?!?/p>
湛時禮問:“怎么?”
徐燊笑著揶揄:“昨晚你幫我小媽戴上的那條項鏈,很可能是從我二嫂那里偷來的,要真是這樣,nic你不成了幫兇?”
湛時禮正在開車,手指輕敲了敲方向盤:“你很開心?”
“開心啊,”徐燊樂道,“一大早就有人唱戲給我看,能不開心嗎?”
大廳里,林美娜拉上自己老公一起向秦素討要說法。徐子仁自持風(fēng)度,語氣還算客氣:“項鏈確實是我之前特地找人設(shè)計送給美娜的,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條,這當(dāng)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秦素被這兩公婆一唱一和地質(zhì)疑,臉上掛不住,也拉上了家中另一個女人大嫂黃敏麗幫自己:“你跟他們說,當(dāng)時是你陪我一起去的拍賣會,這事有沒有假?”
徐子杰死后黃敏麗在這個家里愈發(fā)低調(diào)像個透明人,她有些唯唯諾諾:“是、是我們一起去的,二叔、美娜,這事可能確實有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林美娜厲聲質(zhì)問,“我只知道我的項鏈從保險柜里消失了,然后出現(xiàn)在她的脖子上,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
徐燊和湛時禮通著電話,進行現(xiàn)場直播:“我這位大嫂還挺能演的,敢指使她表弟殺自己老公,在家里卻裝得柔弱可欺讓誰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這種人有點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