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伏奇眼睛一瞇,
斜著嘴角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
差點兒忘了,還有個蕭斂之,
他的那個好師侄啊。
自從上次蕭斂之主動薦酒后,他就感到他的不對勁了。
先前分明常聽他師父驕傲地說他自省自持,拒人千里之外,只潛心修煉,不聞窗外事。
伏奇琢磨著,可依他上次見,蕭斂之對他師徒倆可熱忱了。
他現(xiàn)在算是徹底確定下來是誰約她了,內(nèi)心一嘆,孩子長大了。
他伸長脖子,對著白泠溪無奈說道:“早去早回,晚上子時前必須回來?!?/p>
“好嘞!”
眼見著戌時差不多也快到了,白泠溪蹦蹦跳跳離開了。
她前一腳剛走,后一腳伏奇就跟在后面,拂了拂胡須,挑眉自言自語道:“看來我也要去掌門師兄那里坐一坐了?!?/p>
玄峰,蕭斂之坐在案前焦心等待著,白泠溪究竟會不會來呢?
柜櫥被他牢牢用靈氣鎖住,估摸著時間,蕭斂之去廚房把菜端在院中的石桌上。
月懸梢頭,枯枝交錯。
戌時前一刻,蕭斂之終于等來了一個人的身影。
身后漸近的輕緩腳步聲,和裙邊攜起灰雪的聲音清晰傳到他耳中。
蕭斂之背對著身后的來人,看著腳下的風塵滾滾擦過他的鞋履。頭頂檐角掛著的搖搖欲墜的燈籠投照出他的影子,單影孤月,和往常一樣的寂寞。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捂住自己的心臟位置,心言遵囑它,你要小聲一點,別被她聽見。
蕭斂之轉過身,黑夜之中的玄色身形輪廓多了幾分蟄伏著危險的錯覺。
白泠溪剛進院里,入眼就是潔凈得連積雪也沒有的空曠院落。
連小峰洞府的積雪都未化,還厚厚疊著,他院里怎么會連積雪都沒有呢?
他轉過身來,正站在石桌旁,隔著三尺的距離笑看著她。眸光亮起,仿佛在欣喜地說:你來啦。
白泠溪站在院口,目光落在他身側石桌上的菜肴上,說道:“沒想到蕭師兄還會燒菜?!?/p>
光是看著就色香味俱全,甚至還熱乎得在往上冒白煙呢。
蕭斂之手背在身后捏緊了些,依舊笑顏道:“一點拙技罷了,泠溪不嫌棄就好??爝^來坐吧?!?/p>
白泠溪點了點頭,在他的注視下坐在石桌前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