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瑤聽聞這話,也算放平些心態(tài),連忙道:“多謝太后娘娘費心,臣女亦知此事嚴重性,近日在府中靜候消息,不敢有絲毫逾矩之舉。只盼著子淵順利召回齊明玄,陛下收回了北疆兵權(quán),想是肯放父親歸家的?!?/p>
太后微微點頭,“你且放心,哀家也探過皇帝口風,只要北疆那邊穩(wěn)住,你父親和那些老臣們總不會有性命之憂?!?/p>
梁母在一旁添笑道:“行了,今日過節(jié),人多耳雜,這些話不宜多說,臣婦瞧著四周花燈精工細作,我們婆媳陪著娘娘一起去賞賞?”
太后神色稍緩,露出一絲笑意:“你這一說,倒讓哀家起了興致。”
林知瑤順著附和兩句,漸漸將話題從沉重之事轉(zhuǎn)到了這宮宴景色之上,表面上又恢復了過節(jié)該有的輕松姿態(tài),只是彼此心中都清楚,那隱藏在暗處的事情仍如一片烏云,尚未消散。
片刻后,小內(nèi)侍尖細悠長的嗓音喊道:“陛下駕到!”
眾人立即停下所有動作與交談,垂首斂目,恭敬地站在原地。
奉元帝步伐沉穩(wěn)地走上高位,緩緩坐下,俯視著下方的眾人,開口道:“去歲太后身體有恙,缺席浴蘭宮宴,朕心中惦念,此次歡聚,只望能讓太后歡喜?!?/p>
太后坐在一旁的鳳座上,聽聞此言,臉上滿是慈愛:“皇帝有心了。”
皇帝接著道:“今日宮宴,諸位不必拘謹,暢所欲言,共賀佳節(jié)?!?/p>
眾人齊聲高呼,隨后依次入座。
皇帝輕輕抬手示意,宴席正式開始,絲竹之聲婉轉(zhuǎn)悠揚,鼓樂齊鳴,似有千軍萬馬奔騰之勢,又有小橋流水之韻。
在這一片喧囂與熱鬧之中,袁釗換值來此,極力保持著低調(diào),悄然靠近蘇恒。
“大統(tǒng)領(lǐng),我聽御前守衛(wèi)的兄弟說陛下帶您去了詔獄,我這心里實在是七上八下,便與人換了崗過來,那位…可有異動多言?”
蘇恒眼神中透著沉重,低聲回應:“死了。”
袁釗雙眼驟睜,滿是驚愕與詫異:“什么?!誰死了??”
蘇恒冷聲道:“還能有誰?自然是詔獄那位?!?/p>
袁釗仍是不可置信,磕絆道:“這,這什么情況,我分明聽說詔獄并無異樣,我還想著,怎么就……”
蘇恒沉了口氣道:“是陛下親賜毒酒,壓下了風聲?!?/p>
袁釗瞬間皺起了眉頭,一時接不上話。
蘇恒見狀,低頭與他快速耳語了幾句,簡單解釋了獄中情景,袁釗粗略聽完,眉頭更似一團亂麻。
“那位真就這么去了?竟然沒在死前說出什么?”
蘇恒回憶獄中驚心對話,嘆道:“他身體不濟,所謀不過兒女后路,而陛下為其飲酒,特意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