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晨被斥也是笑著,撓著頭回道:“跟著高興忘了形,姐姐快去迎夫人,別受我這無用的氣。”
金花伸手指了指他,也沒再多說什么,又對(duì)著屋里的幾個(gè)丫鬟吩咐幾句,緊接著往門口去了。
路行一半,金花就遇見了人。
不過,她沒能于久別的夫人及時(shí)搭上句話。因?yàn)榱种幋藭r(shí)正被梁頌?zāi)隀M抱在懷里,呼吸均勻,眉目平緩,看樣子睡的很適意。
金花視線往上移,與梁頌?zāi)挈c(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側(cè)身讓路,在身后放慢腳步跟著。
隔開一段距離后,她拿過銀花身上的包裹,輕聲道:“你也累了,我下午得空將你那屋收拾過,你且去換洗歇著,我跟著伺候就行。”
從宮門返程的馬車行進(jìn)緩慢卻穩(wěn)當(dāng),一路安靜,林知瑤在馬車?yán)锞退诉^去。
可銀花不行,她苦苦撐著打架的上下眼皮,熬到下車已沒了精氣神兒。
此時(shí)聽到金花這番話,如同一股暖流包裹周身,眼睛也跟著有了光,她一下?lián)涞浇鸹ㄉ砩?,同時(shí)卸了渾身的力氣。
“蒼天可鑒,小女子何德何能遇見這般良人!既無以為報(bào),金花姐姐若不嫌棄,我嫁與你做妾罷?!?/p>
金花被她逗得發(fā)笑,又因承重過甚歪了身子,她廢了好大力氣將其扶正,難得配合著說胡話道:“你這小女子容貌尚可,單就年齡不夠,我且等稍長些再做考慮。”
銀花腦袋蹭來蹭去,嘴里膩歪道:“姐姐嫌棄也沒用的,我實(shí)在是個(gè)潑皮,已經(jīng)賴上了?!?/p>
“好了,”金花又笑又無奈,“我看你挺有精神頭,要不別歇了,隨我……”
“夫人這邊就幸苦姐姐了,我滿身塵埃實(shí)在添亂,先走了哈!”
銀花迅速打斷金花的話,隨即腳底抹油似的溜了。后者望著人影兒搖了搖頭,才終于抽身去尋林知瑤。
人總是會(huì)在相對(duì)安全的環(huán)境下放松警惕,于林知瑤而言,在宮門外見到梁頌?zāi)昴且豢?,周身緊繃的弦就都松了下來。
是有逃避質(zhì)問的嫌疑,但腦袋放空的安逸也不是假的。尤其是靠在梁頌?zāi)昙绨驎r(shí),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就沒意識(shí)了。
她這一覺睡的格外沉重,再睜眼時(shí),已是次日清晨。
林知瑤:“……”
雖然睜眼就能看到梁頌?zāi)辏瑢?duì)她而言是開心的??杀唤谶t尺的注視,很難不背脊發(fā)寒。
“你……”
林知瑤剛開口,視線一滑,見之前梁頌?zāi)晁薜哪翘幣P榻整潔無痕,她咽了咽口水,“該不會(huì)一夜未眠吧?”
梁頌?zāi)隂]說話。
林知瑤從他的表情上分析,心里又涼三分。左右想著對(duì)方不至于氣成這樣,可自己向來睡姿良好,不該添了什么麻煩給他。
安靜了好一陣兒,林知瑤主動(dòng)示好,“我留給你的字條可看了?”
半天憋出個(gè)這話,梁頌?zāi)昴樕y看了。
“氣死我你才滿意么?”
林知瑤就知道等不到什么好話,還是盡力把話往好了扯,“我橫豎趕不及你回來,留些什么話都一樣的,那詩也不光想打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