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瑾遞到中央的文書,快馬加鞭來個回也用去了半月時光。
后雖得了消息迎接特使,卻左右等到了月末也沒見個影。
林知瑾不好直書催促,只叫承陽縣令以接人為由,去京都詢問進程。
直到六月初,吏部才終于批下來梁頌年的辭呈,期間百般瑣碎事宜,又涉諸事拖延,啟程時已至月中。
出發(fā)當日,林知瑤送他至城門。
梁頌年琢言良久,最終只道:“我此一行說不準歸期,還望夫人平安順遂,事事如意。”
林知瑤嗤了一聲,“真是走馬上任了,竟說出這么客氣的場面話?!?/p>
梁頌年曬然,“分別之際,真心話不中聽的。”
林知瑤道:“怎么不中聽了?你且說說看?!?/p>
風過鬢邊,吹起了林知瑤臉側(cè)碎發(fā),梁頌年瞧見了,下意識的伸手過去,指尖劃過而挽起至耳后。
忽然湊得近了,再一對視,便帶上了些莫名的曖昧。
“我與你分開太久了,以至于回到你身邊后,總是想賴著你。因此,今日要離去,我心中傷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來?!?/p>
林知瑤呼吸一滯,隨即耳尖兒便被燙紅。
梁頌年總是這么直白,對待感情也是,堅毅而熱烈,卻又倔強的偏執(zhí)。
就像當年她改嫁的消息傳遍京都,他不顧家族影響,追到相府叩門相問。
最后鬧的他遠赴北疆,兩人生離,才算平息京都滿天議言。
涼意點在了耳朵上,驚得林知瑤周身一簌,方后知后覺是梁頌年的手指。
她皺眉抬眸,正對上梁頌年含笑的模樣,未等開口,便聽他先道:“你這樣,我很是歡喜。”
“孟浪!”林知瑤佯嗔一句,偏過頭,將仍發(fā)燙的耳朵與他的指尖兒分開距離。
梁頌年見她如此,忍不住逗逗,便低頭在她耳邊小聲道:“為夫不明白,與發(fā)妻廝磨竟也算孟浪輕浮之舉么?”
林知瑤應對不來他這反常的樣子,猛的退出去兩步,側(cè)頭咳了咳作為緩解,緊接著朝身后喚道:“銀花!我讓你拿著的東西呢!”
夫妻兩人道分離,銀花作為懂事的丫鬟,當然是能站多遠站多遠,反正伸手能招呼過去就行。
所以,正百無聊賴發(fā)呆,站的又遠的銀花聽到突然的大喊,嚇得邁步時左腳把右腳絆住,險些頭杵地上。
“來了來了!”
銀花嘴上回應,心里吐槽,腿上踉蹌著把揣在懷里的包裹遞給了林知瑤。
梁頌年不明所以,只盯著林知瑤將兩層絲絹打開,拿出收在里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