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攜涼意,雨聲急切,兩人都不自覺地望向窗外,各有所思。
“我原以為是你利用她,誰成想竟全然相反。”良久的沉默,被梁頌年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打破。
江淮景回頭瞥了他一眼,仍是望向窗外,隨口回道:“你還有不信她的時候,真是不可思議?!?/p>
“我就是太信了才至今什么都不清楚?!?/p>
又是沉默,江淮景也低頭給自己倒了酒,雨天烈酒下肚,不乏暖意。
獨飲完他給自己續(xù)上,要放下酒壺前,頓了下,轉而伸手也給梁頌年添滿。
“那日在茶攤上,我叫你去尋原委,是要你與她好生談談的,結果呢?坊間現(xiàn)在都傳你二人生了嫌隙,距和離之日不遠了?!?/p>
梁頌年又悶了酒,“那些閑話是因舞弊案的對外案詞上,我承認利用她走動關系衍生出來的。旁人不知真相罷了,你跟著起什么勁兒。”
“我倒是不想理會這些莫須有的話,可你二人倒是演的真,個把月沒同行了?!?/p>
“你拿權壓我在這收拾爛攤子,我都要扎根在吏部了,哪有時間去拋頭露面?”梁頌年嗆了他一句。
江淮景也不慣著他,“少往我身上賴,具體怎么回事兒你心里清楚?!?/p>
梁頌年沒話了,又開始給自己灌酒。
江淮景看不下去了,一把奪了他的杯子,“行了,一會兒真給自己灌多了。我提前和你說,我絕不會管你,到時候人給你仍大街上且丟人去吧。”
梁頌年倒也沒搶,扭頭看窗外風景去了,此時雨勢小了,可天還陰得很,不像是會停。
“吏部經此案是巧合嗎?”梁頌年冷不丁問了句。
江淮景倒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一半一半吧?!?/p>
梁頌年歪頭看他,等著解釋。
“你剛來吏部的時候就看出了局勢割據(jù)的厲害,所以被整頓是早晚的事,這案子只是個契機?!?/p>
“瑤瑤便是促成此事的引子?”
“是,”江淮景并不否認,“當初她找我保你進貢院,是暗示了我的。我雖不知道她從何探得吏部局勢,也不知她是否參政,但此事確是有利無弊的,我沒有拒絕的理由?!?/p>
“她都沒與你說明,你便自愿被利用了?”
江淮景苦笑,“如今連你都沒問出來什么,何況是我,就算當時我刨根問底,你覺得會有什么用嗎?”
他說完又道:“拋開多年的交情,就吏部大局而言,此舉盡是利行,更是大好的機會。換做現(xiàn)在,我仍是不改決定?!?/p>
梁頌年陷入沉思。
江淮景想起自己在茶攤上的言論,又開口道:“之前我的說辭激烈了些,此事她只當了引子,并未親身參與多少。是我去面圣請旨,連著刑部那邊設的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