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熙走之前,在她額頭落下了很輕的一個吻。湯雪看著他離開的樣子,用手摸了摸額頭。隨著門“咚?!钡囊宦曣P(guān)閉,湯雪將自己往被窩里埋了埋。
分離焦慮癥?
起床時,湯雪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照常吃飯,上班,只是覺得習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他們結(jié)婚不過四個月,她卻已經(jīng)習慣了有他的生活。
“小雪,聽說好像要部門聚餐哎?!痹瑫隙酥?,突然走過來跟她說。之前湯雪也有聽說,不過都沒放在心上?!坝惺裁刺貏e的嗎,我記得好多公司都偶爾會有團建?!?/p>
湯雪覺得這是一件挺平常的事,怎么大家的態(tài)度都有點奇怪?!奥犝f人事部也會去,所以在統(tǒng)計有誰去,我看有好幾個人都說家里有事,去不了?!彼幌伦用靼琢耍瑘F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討人厭的同事。
“那我們也不去?”湯雪知道袁曄估計不想去的比較多,而她對這種事比較隨意,去不去都行。“等正式問我們部門,我再看看能不能拒絕吧?!痹瑫嫌浀弥坝幸淮尉蹠?,她想拒絕,最后卻還是沒人聽她的意見,直接將她的名字報了上去。
也就是那次,潘謝第一次對這個怯懦的女生,進行了長達半年的騷擾,那段時間,她的病情變得更加嚴重。有一次直接暈倒,眾人才知道她是真的有病,雖然公司沒有因為她生病的事情辭退她,但有些人都刻意回避她,似乎很害怕不小心招惹她,被她碰瓷。
那之后,潘謝再也沒有找過她,單方面刪除了她。甚至有一次,在茶水間見到,還低低的說了一句“晦氣?!痹瑫系浆F(xiàn)在都記得那個眼神,那是一種充滿嫌棄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臟東西。
但她不明白,明明錯的不是她,明明她也是受害者,為什么沒有人站在她這邊。后來她也不想懂了,反正很多事本來就是沒有道理可說的。
這些她沒有和父母說過,畢竟說了也不會得到有用的安慰。她知道潘謝對公司很多女生都進行過騷擾,可礙于他的地位,沒人敢站出來,她也不敢。她只能盡量提醒湯雪,多注意這個人。
湯雪點點頭,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她手里的活不少。她今晚不想加班,因為她約了姜穎,有段時間沒見過她了。之前她們的見面不是酒吧,就是會所,今天湯雪說了兩個地,都被她pass。
這丫頭真的轉(zhuǎn)性了?
最后她聽說童嘉熙出差了,就果斷說要去她家。湯雪想著到時候打包幾個菜,帶回去。
湯雪下了班就先去拿了打包的菜,回來時姜穎還沒到。她也沒著急將菜打開,現(xiàn)在這個天太容易涼了。
“叮咚,叮咚”“來啦。”
湯雪穿鞋去迎接這位大小姐。
姜穎手里拎著兩瓶酒,沉得很。“哎喲,累死我了,這地方人可真多?!苯f剛剛路過樓下,都是人。
“不是說戒酒了?”
“嗯,送你的禮物,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紅酒,珍藏著,一直沒舍得喝。”
“不會你那一酒柜的酒都送人了吧?”姜穎對紅酒熱愛的程度,簡直可以用癡迷來形容,特地打了一面墻來收藏酒,那里的酒特別的不是價格,而是稀有。所以當她說,要戒酒時,湯雪持懷疑態(tài)度。但她今天竟然舍得從那面墻拿出酒送她。
“當然不是,只有你才有這種待遇?!苯f傲嬌得很,能讓她從那面墻拿出酒的人,還真不多。
“感謝我的姐妹?!睖⒕品诺焦褡永铮胫院笠卜诺骄乒窭?,畢竟要對得起它的身價。
姜穎擺擺手,接了一杯水,看得出她確實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