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自然聽得明白,雙頰微紅,眼眶也泛起了紅色。
他抿唇許久,輕聲道:“我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姐姐,所以才遲遲不敢睜眼。我怕,我怕睜眼之后,會看到姐姐厭惡的目光,我承受不了?!?/p>
“沒關(guān)系,我不會對你投以厭惡的目光?!?/p>
許寶寶柔和一笑,給了江晚她動搖了,現(xiàn)在正撫慰他的錯覺。
他心中一暖,猛然抬頭與許寶寶對視,容色清俊又顯可憐。
一場動作行云流水,如果不是許寶寶對他太過了解,一定不會發(fā)覺他每個動作、每個眼神都是設(shè)計好的。
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可許寶寶沒有心軟,她笑著道:“因為我早就已經(jīng)買了一只玩偶,在上頭繡了阿晚的名字,將那玩偶又撕又打,最后搞得破破爛爛,扔進茅廁了。我已經(jīng)拿玩偶撒氣了,自然不會再為難你?!?/p>
“你看,我情緒很穩(wěn)定吧?”
江晚:“……”
沉默片刻,終于苦笑道:“姐姐一向?qū)ξ覍捜荨?/p>
“沒有,”許寶寶木著臉打斷了江晚,冷聲道:“我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最后平靜。如果你再對我欺瞞拿捏下去,我對待你,與對待那個破布娃娃會沒什么兩樣?!?/p>
說著,她重重將那碗泡魯達擱在江晚床頭。
“既然不裝睡了,就起來吃點兒東西。等不再是這副鬼樣子了,再來給我回話?!?/p>
話音落,許寶寶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江晚怔怔地望向不遠處桌上的銅鏡,銅鏡里映著他現(xiàn)在的面容。
是瘦了,也沒什么血色。
原來在寶兒眼里,他是一副“鬼樣子”。
不知不覺,江晚的雙手死死嵌入被褥,骨節(jié)發(fā)白。
小心機
以下犯上,姐姐可懂?……
再見江晚時,
他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眉目間多了幾分沉冷矜貴。
許寶寶正色審視他。愈發(fā)覺得從前跟在自己屁股后頭的小太監(jiān),如今的模樣是格外出眾。
許寶寶雖心中有氣,
但見到他的模樣,仍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江晚,這次你有什么要對我解釋的?”
江晚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恭敬地行了大禮。
他沒有急著起身,而是凝視著許寶寶,
似乎猶豫了一瞬。
許寶寶瞥他一眼,冷聲說:“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