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寶聞言,險些被江晚氣笑,“你關愛孫蓬,比關愛你自個兒的身子還勤呢?”
她當然曉得這件事是江晚的主意,根本就沒打算責怪孫蓬,所以就算孫蓬沒回來,她也不會多問,只把關注點落在江晚一個人身上。
誰知這小太監(jiān)竟然如此心善,無論什么時候都心系他人,反而把自己放在最末位。這讓她怎么放心他日后去官場上與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鬼怪爭個高低?。?/p>
想著,許寶寶輕嘆一聲。
這樣的江晚,讓她不忍責怪,哪怕只是佯裝生氣,都怕他那顆柔軟而敏感的小心臟應激。
她沒再多言其他,放軟了聲線,道:“先在榻上坐好,我給你抹點傷藥?!?/p>
然后拿出剛從app里買的紅花油,用最輕的手勁兒揉在江晚膝上。
在江晚的視角里,能看到許寶寶低頭時毛茸茸的發(fā)頂,能聽到她輕得不能再輕得呼吸聲,也能感到她對他傷處的格外心疼與重視。
現下只有他們兩個人共處一室,離得這樣近,面對面,肌膚相親。
真好。
若是能一直這樣,就更好了。
“早前我也有擔心過你和孫蓬在內書堂會被人欺負,可是你瞞得實在太緊,我一點兒也沒察覺出來。”許寶寶既然不再繼續(xù)板著臉了,便也打開了話匣子,對江晚道,“說來,也是我的疏忽,與其怪你,還不如怪我自己。”
“我知道,你或許是怕我為你們強出頭,但事實上……我更想做的是告訴你們,像咱們這樣的插班生,會被欺負排擠是很正常的事。我們不能忍氣吞聲,更不能覺得這是自己的錯,否則他們是會變本加厲的?!?/p>
“別說你們,就連我……”
話說一半,許寶寶突然想起什么,住了嘴。
江晚卻在這個問題上突然較了真,面色陡然一暗,沉聲問道:“殿下,就連你也如何?”
許寶寶一時沉默。
江晚突然直起身子,一字一句地繼續(xù)追問道:“殿下剛才說的是,像我們這樣的插班生。插班生一詞,阿晚雖是
小可憐
他便強忍著,忍一輩子,不再奢……
當然,
這份懼怕只存在了一瞬間而已。
一瞬過后,許寶寶側臉與江晚對視了許久,竟忍不住搖了搖頭,
又“撲哧”一聲,笑了。
她心道自己真是傻得厲害,小阿晚有什么可怕的呢?如同自己關心他一般,他之所以露出這副表情,也是覺得自己在書堂遭了冷遇,關心自己而已呀。
她該因此欣慰才對,為什么要覺得可怕?
想著,
許寶寶先玩笑般地道了句:“阿晚真厲害,這副姿態(tài)我看了都害怕,
以后去了十二監(jiān)肯定能當掌印,管理整個衙門的小太監(jiān)?!?/p>
又說:“我也不瞞著你,皇室的學堂上的確有看不慣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