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臉一起吃個飯?看在我給你送車的面子上?!?/p>
言秋來到車邊,抬眼一看他,就不想走。
當然這個送車的前因后果并不值得她看面子,但是她看在字面意思的“面子”上,應(yīng)道:“下次。今天有應(yīng)酬?!?/p>
喻霄一頓。
不僅被應(yīng)約了,還跟他分享了行程。
“好?!庇飨鲆崎_一步,幫她打開駕駛座的門,又問:“晚上需要代駕么?”
他說這話的時候,言秋也小步向前,兩人的傘碰到了一起。
傘沿啪嗒落珠。
喻霄立即收了傘,矮身鉆進言秋的傘下。
輕薄的白t恤包裹的男人的xiong膛就擺在言秋眼前。
“需要么?”
言秋吸氣,微微后仰,偏開頭:“……不用了。”
“不要么?”
言秋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可以鉆進車里,所以,她把傘往他手里一塞,鉆進了車里。
她終于可以正常地對話:“不用的。你忙吧。”
言秋從包里找出他的車鑰匙,交還給他。喻霄收下,而后收了她的傘,壓低抖了抖水。言秋扭身在后排扯出一只塑料雨傘套打開,喻霄把傘給她放進去,言秋拿過丟在副駕底下。
兩個人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般絲滑。
滑得言秋自己都愣了愣。
舊時的默契像幻境重重疊疊,每回見到對方,他們都在與過去的自己一邊割裂,一邊重合。
雨絲在他烏黑的發(fā)上灑了一層白。
好像上一眼十八歲,這一眼又已白了頭。
言秋一根手指去戳了戳他拿傘的手。
“打傘啊?!?/p>
喻霄沒打傘,反而另一邊手過來捉住了她那根手指。
人的主觀性能達到什么地步,會覺得天地與時間跟隨自己的心跳一起停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