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晚用飯時,白茶說到那位父親。
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提起那位父親時,她的眼睛有多亮,有多向往。
這讓他浮現(xiàn)出一個危險的想法。
他要送一個親人給白茶。
他看過白茶原本的命運。
在她原本的命運里,只有那么一兩個信得過的朋友。
親人是一片空白的存在。
可小白想有個人能像故事里的父親一樣疼愛她。
可又如她所說,忽然出現(xiàn)一位父親,她會不知所措。
畢竟那么多年她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她沒辦法去適應(yīng)任何一個比她年長的親人。
而且對于親人這個概念,她明顯是模糊的。
她只見到了親情那令人感動的一面。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世上并非所有親人都會毫無保留、毫無立場、毫無地線的寵溺與縱容。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親情有時候比愛情更可笑。
畢竟,人心復(fù)雜。
早上對你甜言蜜語的人說不定到了傍晚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刀子刺進(jìn)對方的心臟。
他沒辦法,更不敢將這樣一個復(fù)雜、不確定的定時炸彈放到白茶身邊。
他不想看到白茶被傷得鮮血淋漓。
即便只是有可能,他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如何保證那個人會全心全意疼愛白茶,對白茶毫無保留的付出,對別人來說,或許這是個問題。
可對自己來說,這并不難。
只要扯出自己的一魂兩魄,再用自己的鮮血和骨頭幫他塑造身體,就會得到嶄新的人。
他是自己的一部分,又和自己完全不同。
這樣最大程度的保證了,對方會全心全意的護著白茶,甚至將白茶的性命凌駕于自己之上,卻又不會愛上白茶。
他眼皮下垂,遮住了那雙碧綠猶如寶石的眸。
握著右手的匕首猛然刺下。
鋒利的匕首劃開血肉。
帝玄面不改色的將自己的肱骨扯了出來。
顧不得服用丹藥,恢復(fù)身上的傷勢,他迅速將那截骨頭放到自己對面澆以自己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