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我用手背碰他胳膊,笑得很賊,故意用悄悄話的語氣說,“就你最喜歡的那個?!?/p>
嚴靳還是沒聽懂我在說什么。
我清了清嗓,回憶道:“我不記得是哪一年了,那天我在柏悅門口碰到你,你車上還有個女人,她正要下車,穿的細高跟,一雙腿筆直修長,皮膚白得反光,膝蓋上的淤青,還有大|腿上的紅痕好明顯,我看到了?!?/p>
我湊得更近地問他:“你喜歡那種游戲對不對?你家一定有道具吧?我跟你玩,我們現在就玩?!?/p>
嚴靳緊皺眉頭,他把燈關了,關得很果斷。
我聽到他在黑暗中嘆氣,他抓我的手,把我扯到身邊,我的耳朵貼著他xiong口,我的肋骨貼著他的肋骨。他用了好大力氣,箍得我動彈不得。
他說:“睡覺?!?/p>
我掙了掙,有些不服氣:“憑什么別人可以,我不行?”
嚴靳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聽到他問我:“你知道這種游戲的核心是什么嗎?”
我仰著脖子回答:“我當然知道!是你情我愿!”
他說:“是聽話?!?/p>
這三個字,是他在貼我耳邊說的,一股電流緊隨其后,蔓延進我的腦子。他的呼吸撓得我眼角好癢,我想抽手撓,他松開了我。
我正要活動,沒來得及將手伸出被子,他又說:“別動,眼睛閉上,從一默數到一百,能做到嗎?”
我愣了下,我點頭,我他媽還當真閉上眼睛,我居然老老實實開始默數。
大約數到二十三還是二十四,我心里的數字就連不上了,思緒像斷線的風箏飛遠了,身體沉了、腦子蒙了、世界安靜了,好像血液都不流動了,我就這樣睡了過去。
他好像吻了我的頭發(fā)。
“噢,原來這樣就是‘積……
方玉珩和彤彤的訂婚儀式是在一月末,我糾結了好一陣子到底要不要去。
一晃圣誕假期到了,我臨時起意想飛趟歐洲,我準備找朋友們一起滑雪。我想著,要是一個不小心摔折個左胳膊右腿的,大腦就省事了,就不用糾結了。
海鉑的請假流程比我以為的復雜得多,需要各種原因說明以及證明。我編纂了好多個不痛不癢的借口,都被領導敷衍回來,最后我告訴她,我要回家奔喪。
領導瞪大眼睛,一字兒沒說,足足等了兩分鐘才問我,是哪位去世了?我說我爺爺死了,她問我哪位爺爺?我說我還能有哪位爺爺。
她是公司里唯一知道我出身背景的人,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拿出手機刷新了多個社交、新聞平臺,并沒看到老頭的訃告,她知道我在說謊。
她皺著眉頭嘆氣,沉默著給我批了假條。
那天下班之前,領導走到工位上找到我,她遲疑著對我說:“有的話,還是別亂說,影響不好的?!?/p>
我以為她是想說我這話被旁人聽去,有禍亂軍心之嫌。我告訴她,我沒有跟其他人胡言亂語。
領導搖了搖頭,她說:“不是有沒有被誰聽到的問題,而是這話這話本來就我們中國人,還是很圖口頭吉利的?!?/p>
我明白了,她大概是想說,言語是有效力的,不要隨意詛咒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