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靳抓著我的脖子把我拽到面前,他低頭看著我,我們貼得更近了,因為焦距的緣故,我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眼睛,那雙美麗的眼睛。
但那也沒什么,看不清沒什么,至少我還碰得到。他就在我的面前,我們甚至不是相隔咫尺,我們是親密無間。
我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然后笑著對他說:“我不管這些,我又不跟你生孩子?!?/p>
他松開我的脖子,笑了。
我問他,薛阿姨跟他在書房里說了什么,問完我又立刻找補,我說我就是隨口一問,如果不方便回答,不用告訴我,我不會繼續(xù)好奇也不會生氣。
他抓著我的腰,用力掐了一把,他說他不喜歡我的補充說明。他讓我想問就問,不用顧忌任何東西,現(xiàn)在和以后都是。
嚴靳告訴我,薛阿姨在美國的生意好像出了點問題,她想要錢。
這個回答既在我的預(yù)想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愣了一下:“她威脅你?”
“這算是一層意思。”嚴靳說,“如果我不想讓她去找你爺爺胡言亂語,我給她錢,她會聽話。”
“那第二層呢?”
嚴靳托著我的屁|股把我抱了起來,他把我抵在墻壁上,抬眼望著我說:“如果我想要張開血盆大口吞掉你易家財產(chǎn),她會欣然提供人證物證,事成之后,我給她一筆資金救急,作為感謝?!?/p>
我兩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來回摩挲,我無聲笑了笑:“那你要選哪一個?”
“我哪一個都不選?!眹澜鶞惿蟻硪业亩?,他說,“易家最值錢的寶貝早就在我囊中,我不需要她的幫忙?!?/p>
我閉上眼睛,仰頭伸長了脖子:“那她去找老頭告狀怎么辦?”
“他們的事,關(guān)我什么事?!?/p>
“老頭要跟你做親子鑒定怎么辦?”
“我說了,他們的事,與我無關(guān),我沒有配合的義務(wù)。”
我想了想:“但他可以找我三叔啊?!?/p>
“你三叔不是他兒子,我就是他兒子了?”
我摸著他的頭發(fā)笑,我說:“嚴靳,你好缺德?!?/p>
他抱著我,往上托了托,轉(zhuǎn)身朝臥室走,他說:“寶貝,你也是?!?/p>
很多時候我都感覺,我和嚴靳缺了些人性,我們真的更像動物。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我轉(zhuǎn)頭打量他,看得很認真,我還是覺得,我和他分明長得一點都不像。
他跟我家那些道德敗壞、道貌岸然的老東西,更是一點都不像。
我拉過他的胳膊枕在脖子底下,像是自我說服般喃喃道:“你不是我三叔。”
他點頭,像在給我念安心咒,他說:“我不是?!?/p>
我縮在他懷里無聲躺了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我嘴上說著無所謂,心頭還是有點發(fā)虛。我翻身爬起來,趴在他xiong口上,我問他:“薛阿姨的話是真是假,你當(dāng)真沒有半點好奇嗎?”
嚴靳睜開眼睛,他說:“好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