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有似無的香氣,就這么趟過洗墨池,吹到秦葉蓁鼻尖。
她吸了吸,覺得不妥,撥冗睜眼看看負(fù)手而立的崔敬。乍一看之下,一絲異常也沒。秦葉蓁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復(fù)又閉上眼。哪知不久,又聞見這清甜的梨花香。
縈繞鼻尖不散,像是誰家小娘子,詩文禮節(jié),婦容婦功,樣樣都好。
秦葉蓁側(cè)身過來,朝崔敬看去。赭紅交領(lǐng)長袍,于微風(fēng)中輕輕蕩漾,端的是無邊俊美。好似春日芙蓉花開,那朵朵嬌艷花朵之下,吟詩作對的謙謙君子。
也對,如此人物,招小娘子喜歡,很是正常。
“你穿得暗,過來些。”秦葉蓁憋著三分氣說道。
男子聽話邁步,剛走出去一步,似乎覺得不對,停下來望一眼秦葉蓁。女子絲毫異常也沒,唯獨那看人的雙眼,幾絲急躁罷了。他又朝前走兩步。
登時,秦葉蓁鼻尖的梨花香,更濃郁幾分。
好啊好啊,今兒個早上要打殺自己兒子,下晌就去見別的小娘子去了,他個崔敬,果真是個惜時的人物。
既如此,那也別怪她秦葉蓁不客氣了。
她慫包歸慫包,總不至于讓人欺負(fù)到門口來了,還要賠上笑臉吧。
“聽說,
你要將我兒子喂魚?!可有這事兒?”
崔敬聽得是心驚肉跳,“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你就只需告訴我,有沒有?是有?還是沒有?旁的東西,不是你該操心的。”秦葉蓁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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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我這一張臉,我這衣衫……
崔敬一個粗人,
戍衛(wèi)邊疆很多年,早已經(jīng)將骨子里那二兩墨忘得差不多,哪里還記得策略。更何況,
他沒和小娘子如何相處過,
也沒見過誰家郎君哄新婦的手段,自然是想不出辦法,
越來越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