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
“無事!”秦葉蓁不停搓手。
良久無言,唯余風(fēng)聲。
一時,秦葉蓁再道:“將軍若是還念著從前,容我說一句,那般從前本不是從前。我是個怎樣之人,將軍不知,將軍是個怎樣之人,我也不知。牽絆微弱,不過是少不更事的胡鬧,就如同明明要請將軍來做先生。我們……你我之間,都過去了。
現(xiàn)如今,我有孩子,有駙馬,日子過得很好。
過去之事,就讓它過去。人這一輩子要向前看,向光明看。
從前我或許還有幾分不明,但是為了孩子,為了我的家,我明白許多。朝前走,不回頭,做更好的自己,方才對得起
家人,對得起自己?!?/p>
崔敬很冷,自我欺騙的北風(fēng)颯颯,已然不能繼續(xù)。然則,秦葉蓁的言語還在繼續(xù),
“且不說外頭閑言碎語如何,這事兒我不在意,可這等言語終將會影響將軍前程。朝臣做官,為的是兼濟天下,亦或得登高位,將軍西北數(shù)年,戰(zhàn)功赫赫,莫要因為這點子早已作古之事,壞了名聲和前程。朝臣看著,陛下也看著呢?!?/p>
男子不明白,不甘心,雙唇微微顫抖。
“將軍若為當(dāng)年未能信守承諾,而耿耿于懷,容我再多一句嘴,無甚干系,我不怨不恨。我當(dāng)年寄希望于將軍,盼望著能走出紫云閣,是我的不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需得振作起來,自己朝前走?!?/p>
一聲驚雷,在崔敬腦海中響起。
這個平平無奇甚至陰寒之極的冬日,必將終生難忘。
“我……”秦葉蓁的話音落下許久之后,崔敬方才出言,
他想說話,想要解釋當(dāng)年之事,更想要說道自己從不曾開口之言。可眼下這般境況,秦葉蓁認(rèn)錯,言道錯在自己,不在旁人,
一時之間,滿肚子的言語,早已演練千百遍的語言,出不了口。
那破碎裂開的言語,凝結(jié)成一柄短劍,橫著卡在咽喉,不上不下。
令人咳出血來。
短劍,崔敬自小有一柄。蒼天的安排,緣是如此。
020
五公主駙馬都會死
咽喉似有萬千螞蟻在撕咬,不斷朝心肺侵襲。崔敬的雙唇粘連在牙齒上,扯動之下有些疼,
過了半晌,他方才說道:“若是……若是并非為當(dāng)年的食言而肥呢……”剩下的話,努力許久,終究是沒能出口。
這般境況,單單是動動嘴皮子說話,焉能有用。
他當(dāng)即否認(rèn),“沒什么,沒什么,是我瞎說,不礙事,公主的話,微臣聽得明白,往后,往后……”
支離破碎,凝神片刻,他好容易才找到可以言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