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公訴律師的辦公室,江斯言就聽見四面八方都是聲音。
“法律上是不存在凈身出戶這個說法的?!?/p>
“目前來說,在冷靜期期間,您和您丈夫還屬于婚姻存續(xù)狀態(tài)……”
“很抱歉,家暴沒有構成輕傷,我們都是以調(diào)節(jié)為主?!?/p>
坐在各個律師面前的人,或是疲憊,或是死寂,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江斯言心尖猛地一顫。
現(xiàn)在的自己,跟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江先生,這邊?!?/p>
這時,丁安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朝他招手。
江斯言走過去,丁安立馬把手邊的材料遞過來。
“我已經(jīng)將您遞交的證據(jù)整理成冊,您在委托書上簽個字,然后等待開庭結(jié)果就可以了。”
江斯言拿起筆,看著訴狀上那些‘婚姻關系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澀然。
他又莫名想起跟沈清歡結(jié)婚時,她們曾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
“我愿與對方結(jié)為夫妻,無論貧窮、生死、疾病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眼眶倏然滾燙。
江斯言捏緊筆,在原告簽名處寫下訴求。
‘本人江斯言,依法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決我與沈清歡女士離婚?!?/p>
距離開庭還有三天時,沈清歡依舊沒有回來。
江斯言看著許澤凱一條又一條發(fā)過來的信息,開啟了‘免打擾’模式。
律師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一切,他也不必再提交新的證據(jù)。
而這種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的甜蜜,他也終于可以不再去看。
江斯言自嘲的笑笑,身后卻突然傳來沈瑾瑜的聲音。
“爸爸,以后還是你去接我放學吧?!?/p>
江斯言一怔,又聽到她理所當然的說:“許叔叔最近身體不太舒服,等他好了,我就不要你接了。”
江斯言看著面前這個跟沈清歡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女兒,心里一陣發(fā)涼。
沉默片刻,江斯言才緩緩搖頭:“瑾瑜,爸爸也有事?!?/p>
沈瑾瑜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紅著眼眶一跺腳。
“你根本不是個稱職的爸爸!”
看著她氣沖沖離開的身影,江斯言卻不由想起之前聽到沈清歡問她的話。
“如果讓許叔叔當你爸爸,你愿意嗎?”
那時,沈瑾瑜答的響亮又堅定:“當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