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東廠兇惡的作風(fēng)和種種酷戾的刑法,朱由臉一白,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李達一看就樂了,這家伙很識趣嘛,未來是個閹黨的好材料。
“起來吧,”李九千歲靠在絨毛靠椅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是、是,”朱由兩腿顫顫的站了起來,面色發(fā)白,很想知道對方會怎么發(fā)落自己。
“朱由,粵地人,家底豐厚,曾向上任督公奉上十顆海底夜明珠,遂得到上任的賞識,在國子監(jiān)的三年內(nèi),看似碌碌無為,平庸至極,但暗地里到處奔走,保住了好幾位海黨要員的官職,在三黨之間不斷游走,已算是小有名氣的掮客,真可謂是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本官說的對否?”
“不、不敢,大人——”
看著對方驚恐的表情,李達心中也有感慨,東廠固然以殘暴聞名,但其最強的卻是可以調(diào)動全國錦衣衛(wèi)、以及二十四監(jiān)、三法司六部的出seqing報網(wǎng),沒有這份情報網(wǎng),歷代‘九千歲’也不可能逐個擊破,打造出獨屬于自己的閹黨來。
“你給前任督公價值萬金的大禮,那你準(zhǔn)備給被本督公帶來什么禮物。”
“這、這大人,不知大人想要什么?”朱由膽戰(zhàn)心驚的道。
“很簡單,本官只要你,還有你交好的讀書人做一件小事,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是最喜歡以天下為己任么,本官給你透露一個消息……”
等李達將自己的計劃說完,朱由只感到后背、腿腳上汗珠已經(jīng)shi漉漉的一片,不僅不熱。
發(fā)涼!
透心涼!
“大、大人,這樣一來,我、我——”
“惡叟,按我《大明律》,賄賂官員超過五十兩,要受什么處罰?!?/p>
“剝皮、沖草人,”惡叟目光一亮,躍躍欲試。
“可是、可是這樣一來,便等同于同時得罪了文黨和東江黨,那晚生的下場……”
李達笑瞇瞇的,也不答話,一個邊緣黨派中的邊緣人物,得罪自己這個東廠大佬,這結(jié)局根本不用想就知道。
“下官明白了,只是萬一——”朱由猶豫半啥,最后頹然道。
“沒有萬一,你替東廠做事,便是替陛下做事,現(xiàn)在正值用人之際,你只要把此事辦妥,本官保你一個前程!”
燈燭搖蕩,照耀的李督公臉色昏暗不定,半個身子隱于陰影中,黑暗仿佛變成他的化身。
……
三日后——
探花郎、趙三如還有兩個交好的同窗正拿著一封寫好的奏折,略顯不安的走在奉天殿的路上。
雖然探花郎已經(jīng)盡量把‘封神暴動’一事歸咎于天災(zāi),需開祭天大典以祈福求安,但是陛下會不會因此大發(fā)雷霆、會不會認為自己受人指使,這都是未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