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天黑了。”
……
那是一座鄉(xiāng)下地主的大院子,大紅燈籠高高掛,窗戶上貼著大大的喜字。
地主家的傻兒子結(jié)婚了。
但院子里安安靜靜的,大門透出一道縫隙。
鄉(xiāng)下人結(jié)婚最喜歡熱鬧,甭管面生面熟先吃一頓,院子里擺了十八張大桌子,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鄉(xiāng)里鄉(xiāng)鄰的也在吃飯,也在喝酒,嘴里吃的流油,但就是默不作聲,就是人身一件白衣,看上去不像是湊喜慶,而是來祭拜死人的。
院子里有一頭驢,驢子脖子上掛著一個紅鈴鐺,驢子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黃冠老道,斜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抿著酒。
后院的里間里,新婚夫婦正在大紅床上顛鸞倒房,像兩條光著的米蟲一樣。
對了,新郎不是地主家傻兒子。
傻兒子坐在木凳子上,傻笑著看著這一幕,看著看著就流下淚水,終于隨著一聲公雞打鳴聲,床上的英俊男子面色微紅的爬了起來,隨意裹了一件單衣,將床頭掛著的烏黑寶劍取下,拍了拍傻兒子的臉頰,哈哈笑著走了出去。
“你又犯yin戒了,”黃冠老人不滿道。
“非也,非也,雌雄寶劍需用男子元精、處子活血時時祭拜,才能通靈,我的男子元精早就沒了,如今只能用處子活血取悅我的寶貝了。”
“此非正道,你一路上因此招惹了多少事端,”老人仍有不滿。
“呵,你還以為你真是張果老,別說笑了,你我在陽司通緝榜上可是上洞八邪仙,不是上洞八仙,不及時行樂,誰知哪一天陽司的高手來了,你我便就完蛋了,還是讓我跟你一樣,等老到玩不動了才跟小輩們說同樣的話,你以為你這落魄衣是怎么來的?”
‘呂洞賓’怪笑數(shù)聲,邪yin的眼神又盯在捆綁著的良白羊身上,目光好似毒蛇一樣掃來掃去。
“這女人墮過嬰,又日夜養(yǎng)著那條鬼嬰,你要是不怕一身道行盡毀,盡可以與她交合試試?!?/p>
聽到‘張果老’這話,‘呂洞賓’這才收回視線,冷哼一聲,道:“你就那么聽那小子的話,羅祖爺幾十年不顯世了,重聚上洞八仙,復(fù)立安清道友會,說的倒是輕巧?!?/p>
‘張果老’灌了一口酒,似醉非醉道:“不管如何,他都有羅祖血脈,也只有他的血脈才能打開十三令牌,取出《過河搬神法》,你不是一直想學(xué)內(nèi)丹雙修的本事么。”
二人無話,一人飲酒,一人擦拭著雌雄寶劍,寶劍的劍刃一面為妖異的血紅,一面是金黃色,劍身上寫滿了怪異的符文。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天亮之前,門口的驢子忽然發(fā)出一聲怪異的尖叫。
‘張果老’立刻睜眼,眼神中哪還有半點酒氣,低喝道:“有活人!”
四道身影從墻面翻下,兇猛的向二人撲來,身上似乎還有鐵器交擊的聲響。
‘張果老’連忙掐動法指,那些呆滯坐著的賓客們,忽然撲上去十幾個,將這四位撲在地上。
“不對,好兇的戾氣,這些人身上帶著明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