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掛枝頭,冬日光芒透著幾分暖意,點在梅花樹上,梅花正開在窗外,倒影在窗上猶如上好的水墨畫,隱隱還帶著點花香。
良白羊一身褻衣,臉上還掛著些許的慵懶,白蔥一眼的肩頭從紅綢緞中透出,一邊給李達整理衣衫,一邊似笑非笑道:“干弟,昨日那女人到底什么來路,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李達表情一僵,天都亮了怎么還是這個話題。
“倒不是說嫂子是妒婦,只是想要入我李家門,總得讓我先把把眼吧,你現(xiàn)在位高權重,又有著官身,不知多少達官貴人家的小姐趕著上門呢?!?/p>
良白羊洞悉人心,知道若是一回來就擺個大婦風范,男人就算嘴上不說,心里也會不舒服,如今一夜云雨,餃子也吃了,這時候問話就是順著毛捋驢子,想怎么捋怎么捋。
果不其然,李達只猶豫了片刻,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將事情全部說了開來。
淮河龍王項獄,良白羊本就聽過名頭,只是本以為是個兇神惡煞的老女人,卻沒想到來歷這么復雜,而且同樣有官身。
‘怪不得淮河那么多舵口,卻從沒有發(fā)生過內亂,這個女人果然很危險?!?/p>
良白羊一雙杏眼皮忽又睜大,水潤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達,身子貼了過來:“那除了這個女人外,干弟弟你真沒在外面找其它女人?”
“那哪能呢,我可是良民,不信你問鬼兒砸,鬼兒——”
李達忽然一驚,大清早的那點火頭立刻消散了,與良白羊對視一眼,對啊,鬼兒砸呢!
要是按照往常,知道自己親娘來了,這小鬼早就八百里外就開始叫喚了,如今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達趕緊找出那顆雙黃咸鴨蛋來,用精神去溝通這顆蛋,半晌后才陰晴不定道:“沒有傳來求救的消息,也沒有感受到氣息消亡,應該是被人困住了?!?/p>
良白羊眼光漸漸發(fā)冷,臉上嬌媚的表情也像是裹上一層寒霜,緩緩道:“呵,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我家寶貝?!?/p>
李達趕緊安撫了良嫂,這女人雖然嫵媚艷麗,看上去人畜無害,但真瘋起來可是連自己丈夫都要干掉的黑寡婦,并且叫上了項獄,在收拾鬼怪方面,這才是專家。
“鬼嬰既然掌握住陰衙,那么實力基本上已經穩(wěn)定在山級了,而能悄無聲息的混入揚州,又不可能是禍級的大妖魔,所以是民間邪教的可能性極大?!?/p>
“民間邪教,就他們?”李達皺眉道,“我還以為是邪異宗的那伙人?!?/p>
“不可能是那些人的,”項獄搖頭,“我們之間有所感應?!?/p>
二人很快就繞到了鄭宅的后院,李達并沒有叫上他的一眾馬仔,在對付鬼怪方面,活人再多也沒什么用。
項獄fanqiang之前,忽然湊過來,聞了聞,柳眉一皺:“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以后不洗澡別請我辦事?!?/p>
李達無語,他身上能有什么味,當然是良白羊的體香了,而且洗澡和辦事又能有什么關系,這兩人真是天生的冤家。
憑二人的身手,飛檐走壁不成問題,當然這種飛檐走壁并不是飛來飛去的那種本事,而是手指腳腕的一種爆發(fā)力,而且這種種藥很稀罕,至少他從關耳康那里弄來的十幾瓶種藥就沒有這種專門練根梢爆發(fā)力的。
自從買下這座宅子后,他很少來,果然大變了樣,原本的草坪變成了血色肉茸一樣的植物,陰風陣陣,冷氣從窗口直冒,聽說旁邊幾棟人家已經準備搬家了,日后李達要是炒房地產,這鬼兒子絕對是口利器。
一個怪嬰緩緩從大門口走出。
“老爹,聽說我不是你親生的?”
“那我是誰生的?”
“你又是誰?”
隨著聲音越發(fā)尖銳,一團團黑影從地面上浮出,居然跟李達的模樣有著六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