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蓋子,霧氣凝成的水珠抵在桌面。
旁光觸及目不轉睛盯著她的男人,梁驚水一皺眉:“真燒糊涂了?”
說完伸手想碰商宗的額頭,卻被他牽住了手指。
唇瓣摩挲在掌心,細細輕吻,在她呼吸漸亂時,抬眼與她四目相匯。
顧及病人的身體,梁驚水沒落入他的蠱術圈套,生生被氣到理智回籠,問商宗:“你想我和你一起病倒嗎?”
“不想。”
“那就安分守己,別勾引我?!?/p>
她不客氣地抽回手,忽略掌心那塊shi潤又燙的皮膚,彎腰,掰正他軟骨頭似的坐姿:“好好吃飯,乖一點。”
商宗把人拉回來,額頭抵在她小腹,含笑喘息:“遵命?!?/p>
好在大病一場,他也借故休息了一段時間。
那時梁驚水并不知道,商宗已經(jīng)著手俱樂部內(nèi)設的裝修事宜:向香港屋宇署提交建筑計劃,通過消防安全審批,獲得所有批準后,方可進行施工和裝修。
等他病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項目已推進到了最后一步。
梁驚水喜歡坐在中庭落地燈旁,離樂隊表演區(qū)不近不遠,在那盞燈灑下的暖光里,聚神感受音符震得xiong腔發(fā)熱的感覺。
但她不知道,那盞燈只有她在的時候是通電的。
更不知道,他比她年長太多,早已不屑于將話講得太滿。
他一身的緘默好像中國墨繪中的留白,大片大片的空無,卻依舊旖旎得讓人著迷。
這盞燈的燈泡還真亮——梁驚水坐在那個位置時,總是漫無邊際地想。
“驚水,驚水?”
“……”
“驚水!”
梁驚水如夢方醒,險些被燃盡的煙灰燙傷,她甩手扔下,踩熄火光。
chloe疑惑:“你怎么一晚上心神不寧的,想男人了?”
梁驚水自然不會和她說實話,不過是聽了兩秒鐘的語音條,如今滿腦子全是商宗說那句話時的神情。
凝視著潮shi地面上的黑色煙跡,輕聲說,就是忽然想留下來了。
chloe很快理解話中的含義,就像今晚看到梁驚水戴在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她也知道兩人的關系不是以前那么回事。
從直白的權色交易,蛻變?yōu)槔p繞滋生的共謀野望,最后并肩而立,共赴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