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她簡直幸運至極。
梁驚水很好奇,自己是否真的幫到了他。
以“女伴”的身份。
但她的自尊不允許,最終只是以一個這樣的身份存在。她首先是她,其次,才可能是商宗的愛人。
商宗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手指按下遙控鑰匙,車門以剪刀式緩緩升起。那日本男人瞬間驚得往后退了一大步,雙眼發(fā)亮地盯著車身展翅的模樣,嘴里不停念叨“媽吉的,媽吉的”。
坐上車,他問她幾點的飛機,下午去送送她。
梁驚水邊系安全帶邊說:“兩點半。”察覺到車子正開往淺水灣,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我去外面住,不用去你那里。”
商宗淡淡一句:“別擔(dān)心,我今晚住半島。”
這話弄得像她怕他怎么樣似的,梁驚水低頭忿忿地掏出手機,給溫煦發(fā)消息問她睡了沒有。
溫煦秒回:來吧。
溫煦:[地址]
梁驚水:?
有時候她真懷疑溫煦在她腦子里裝了個監(jiān)聽器,像《海綿寶寶》里控制他人思維的痞老板,把她在香港這段日子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車子停在i
hotel樓下,雨已經(jīng)歇了。shi潤的街面映著微光,梁驚水小心繞過水坑,抬頭時正看見商宗幫她將行李從后備箱搬出來。
那個箱子足有28寸,盡管她已經(jīng)斷舍離了不少東西,整理時仍需要整個人壓上去才能勉強合上拉鏈。
商宗提起箱子時,肱三頭肌在毛衣下微微繃起。箱子的重量顯然超出他的預(yù)料,他低頭斂眉,似乎在琢磨,這個箱子到底是裝了行李還是鉛塊。
梁驚水接過行李,正準(zhǔn)備鉚足力抬上去,他忽然叫住她:“水水?!?/p>
她回頭:“什么?”
“我?guī)湍闾嵘先??!?/p>
梁驚水盯著他的嘴型,分明判斷出他一開始想說的不是這句話。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擺在這里,有些事點到為止即可,她心里清楚,也沒打算刨根問底。
快捷酒店自然無法與超豪華級別的半島酒店相提并論。沒有門僮幫忙運送行李,也沒有停著一排勞斯萊斯的專屬停車場。
背后管理著三井集團資產(chǎn)的九隆銀行掌舵者,這樣驕傲的一人,此刻卻單手提起她的行李,一步步走上臺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背上隆結(jié)青筋。
他總是一如既往的悉心。
望著這幕,梁驚水鼻頭一熱,忽然生出一種想抱住他的念頭。
沖動在燃燒,理智在澆冷水。
她逼停腳步。
在前臺登記完,兩人一同乘電梯上樓。
電梯空間逼仄,行李占據(jù)了大半位置,梁驚水不得不貼近商宗的手臂。他微微緊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沉默如隱形的水流彌散,拖慢了電梯的升降。
“?!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