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往前推進推進任務(wù),引出一些和海運合作有關(guān)的話題。
或許是男人的氣質(zhì)使然,那天他索要她聯(lián)系方式的手段并不高明,大概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卻依然從容,沒有一絲狼狽之態(tài)。
事后,梁驚水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給他新辦的香港手機號才對。她甚至第一時間糾結(jié)起香港電話撥打內(nèi)地電話是否會產(chǎn)生高額話費??上菚r人早已離開銀行大樓附近,她懊惱自己居然在替有錢人省錢上花了這么多心思,簡直沒出息。
梁驚水下午特意問了溫煦哪家餐廳好吃,想挑一家高檔餐廳。
可一想到自己的囊中羞澀,“請他吃飯”多半會變成“他替她請他”,頓時涌上一股無力感。
那天晚上,商宗開了一輛柯尼塞格one:1全碳幽靈跑車從轉(zhuǎn)角出現(xiàn)。
剎車時,引擎聲音迅速從高亢回落,像巨浪退潮,殘余的機械震顫回蕩在耳際,梁驚水被這聲鬧挺得退后了兩步。
伴隨一聲機械的低鳴,車門平滑旋轉(zhuǎn)向上展開,門內(nèi)的黑紅內(nèi)飾一覽無遺。
商宗斜倚在主駕駛位上,手肘擱著車窗,側(cè)過臉:“dy,請?!?/p>
車內(nèi)有且僅有兩個位置,夜色覆在車窗上,像是鋪展的黑色織物。
梁驚水稍微收了收腿,略顯不自在,便試著開口:“我選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無所謂?!鄙套谘凵裢T谇胺?,“我今晚有個臨時的應(yīng)酬,那家會所的菜品不錯,你一會試試。”
得嘞,您的工作最重要。梁驚水在心里暗自腹誹,眼望車窗外維港的燈火,雖說她刻意避免與旁邊那位有眼神接觸,也清楚,他的注意力分明就在她身上。
一個紅燈間隙,商宗的手從方向盤上移開,似是不經(jīng)意地落在她座椅的邊緣,到此,這個距離始終未再縮小。
直到綠燈亮起,他才慢慢將手收回。
梁驚水沒抬眼,也沒出聲點破這行為中潛藏的侵占意味。
進入會所之前,商宗笑著對她說,那一桌十個有九個是老狐貍,還有一個,也許是養(yǎng)狐貍的主人。他們說的隨便聽聽,不用放在心上。
梁驚水只說好。
她走在他身后,步子略微放慢了一點。恭迎的侍者躬身一聲“商先生”,隨即朝梁驚水點了點頭,戴著白手套的手穩(wěn)穩(wěn)推開了包間的門。
剛進屋子,梁驚水立刻感覺到一雙雙眼睛像沾滿油光的探針,從她頭頂掃到腳尖,像是在給她估價。一個面孔稍年輕的人趁機招呼侍應(yīng)生,低聲叮囑去拿會所最隱秘的酒水單,說要讓商先生親自挑一瓶“合心意的”。
一些夾雜粵語的話她聽不懂,商宗俯身靠近,語氣低緩地替她翻譯了幾句。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氣隨之靠近,讓她一瞬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