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璟佑算著盈利,調(diào)侃:“這家俱樂部改名叫‘梁驚水飯館’算了,反正宗哥就沒打算賺錢。”
商卓霖一怔:“你在說什么?”
郭璟佑眨巴眨巴眼:“有什么不對嗎?”
商卓霖的回答總是很精辟:“我左青龍,你右白虎,聽上去像兩個‘梁驚水飯館’的鎮(zhèn)店吉祥物?!?/p>
“……”郭璟佑哽住,他心想自己已經(jīng)是吉祥物了,無外乎再多一個。
“我阿媽最近聯(lián)系你還很頻繁?”商卓霖鎖住側(cè)門,繞出吧臺去關(guān)閉音響設(shè)備。
“係啊,”郭璟佑降低聲音嘟囔,“每天都要打電話問我一些瑣碎得不能再瑣碎的事,比如這個位置是不是犯了煞氣,那件擺件是不是擋了財運,連家里掛的畫有沒有招陰氣都要問一遍?!?/p>
商卓霖不再往下問。
他低頭看著自己光溜溜的手掌,有被非洲高緯度地區(qū)曬脫皮的痕跡,還有沙蛇咬過留下的兩個深棕色小點,食指和中指的前兩節(jié)微微發(fā)黃,抽煙所致。
人生中第一口煙,是在梁驚水面前點的。
可他現(xiàn)在好像戒不掉了。
“這里面真的有g(shù)ps定位么?”
梁驚水垂著眼,慢慢悠悠將桃子啃干凈,另一只手對著一隙月光,仿佛一根銀亮的魚線纏在黑瑪瑙上。
商宗風(fēng)輕云淡地說:“以前有,后來被我拆了?!?/p>
“你確定拆干凈了嗎?”梁驚水的腦回路十八拐,“萬一還有個錄音裝置,我們的悄悄話全被安奵聽去了?!?/p>
商宗從《銀河系漫游指南》里抬眼,把她左手那枚戒指推到指根,即便大小正好,他也覺得不夠牢固。
他說如果有這個功能,對面聽到的不是悄悄話,而是……
話微妙地中斷,梁驚水把果核拋進垃圾桶,爬到他腿上,用沾滿汁水的手指在他臉上欺行霸市。
他抵著她額頭,甜漬沾染的嘴唇讓他的面部看上去很動人。
像書齋里的男妖精,亂人心曲。
她點點他的下巴,莞爾一笑:“冤家?!?/p>
他們就在這窄小得能聽見彼此呼吸回想的房間里,那么小一張床,商宗的手描摹著她的脊梁骨,屋里僅一盞夜燈,把兩人重疊的影子向窗臺拉得很長。
商宗拉住她雙手,引到他頸后,狀若打趣:“我們水水好像很迫不及待地想掌握主導(dǎo)權(quán)。”
梁驚水勾勾唇:“本來就是我的,憑什么不爭?”
一抬眼,對上女孩義憤填膺的眼神。
商宗也沒再和她探討這個問題,往反方向低頭,情不自禁地想笑。
“我下個月要回一趟廣海,app和品牌聯(lián)動組織了一場秀。”
她摟緊他的脖子,視線高他一截,像個準備出門耕耘的家主交代要事,“回來給你帶禮物,公司有異樣向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