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徽以牙還牙的方式,一把火燒了單忌的老宅。
梁驚水回顧著日記里母親走過的地方,見過的人。商宗喚了她好幾聲,忽如蘇醒過來。
她抬眼看他,唇瓣抑制不住地打抖,她只能緊抿住。
男人的眼睛也憂心地深望著她。
沒有再多的話語,卻像有千言萬語在彼此眼zhonggong振。
商宗從附近藥店買了一管抗菌軟膏,遞過來時,梁驚水這才注意到手背上被床板劃破了幾道口子。她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只是沉默地接過軟膏,說了句謝謝。
商宗視線凝在她臉上,很淡然:“需要花些時間休整一下嗎?”
梁驚水點頭:“嗯,周末我想一個人待著?!?/p>
暮光里,女孩眸子清亮,直勾勾地瞧著他。她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我們一定、一定會打贏這場戰(zhàn)?!?/p>
商宗心跳不自覺加快。
望向他的目光溫情如斯,被久久注視,xiong口像是淌著一澗溶溶春水。
他抬起她沒受傷的那只手,放在唇邊珍惜一吻,讓她撐不住時一定打電話給他。
梁驚水再次點頭。
第二個共度的春天如約而至。梁驚水涂好藥膏,望向樹脂花瓶中他送來的幾枝應(yīng)季花朵。
她看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從隨身包中取出日記本,整理好梁徽當(dāng)年被欺辱的相關(guān)片段,用匿名郵箱發(fā)送到了單百川的私人賬戶。
因為與母親的容貌相似,以前單百川看她時總帶著復(fù)雜的神情,app相關(guān)的事務(wù)都刻意避開,由助手代為處理。如果真的毫無感情,應(yīng)該是連看都覺得厭煩,而不是這種隱含哀傷的疏離。
她從梁徽的日記中,翻出了許多屬于他們當(dāng)年的痕跡。
幸福時很幸福,海誓山盟也聽得兩耳生繭。可對絕大多數(shù)男人而言,終其一生只卡在愛情的淺水區(qū),柔情蜜語信手拈來,就像一日三餐般自然,回頭再問,連自己曾說過什么都未必記得。
梁徽不止一次在日記中里抱怨,單百川對她的包容心不夠,她已經(jīng)不下于三次表達(dá)對一件小事的不滿,他依舊固執(zhí)己見。
或許,正是這份難以妥協(xié)的固執(zhí),在變故之后,注定了兩人感情的覆滅。
這在梁驚水預(yù)想之中。
單百川的回信在周一早晨抵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