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
但是上面的鉆不能小。
樂隊(duì)坐在宴廳一角,小提琴手舉弓。
那是首弦樂四重奏,
琴音舒展。不似董茉彈的那首肅穆。
和聲在緊繃的、火藥味濃的環(huán)境里響起,令戰(zhàn)地般的空間莫名和煦。
安奵隔著長桌,
一直盯著他們。
梁驚水也留意到了她的注視,
回捏商宗的指尖:“有把握嗎?”
商宗說:“七八分。”
老爺子就在旁邊,
沉聲吩咐安保隊(duì)讓人進(jìn)來:“家宴變成戲臺(tái)子,
客人再多都無所謂,
咱們商家沒什么見不得人。”
門口的鎂光燈閃了幾下,攝影記者魚貫而入。最前排的人迅速架起三腳架,調(diào)試鏡頭;隨行的文字記者翻開筆記本,
筆尖懸停。安保仍在外圍保持戒備。
直到郭璟佑在人群盡頭緩步出現(xiàn),
安奵雙頰血色褪盡。
母親的臉逐漸覆上霧氣。
商卓霖忍了又忍,沒有讓淚滴砸落在餐盤上。
5月10日的海上家宴,
席間眾人心思各異。有人神色自若,有人卻食不知味。
梁驚水唇角斂起一些,
看向斜對(duì)面。
每張座位前都立著一塊薄而雅致的牌子,折角利落,劃定了桌上的權(quán)力分布。
寫著“安奵”的姓名牌上,燙金勾線微微泛舊,字體與旁人略有不同。
她在東京待得太久,連這塊姓名牌都像被時(shí)間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