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這是在期待嗎?在期待和商宗的未來?
商宗沒有絲毫顧忌,攬著梁驚水的腰,在長輩面前,聽著她滴水不漏的應對,面色如常,仿佛她理所應當如此優(yōu)秀。
反正這世上能讓她犯難的,除了他,也不會再有別人。
梁驚水的注意力集中在老爺子的問題上,尚不知身旁這位矜貴的企業(yè)家,像小松鼠藏果實一樣收集她每個出色的瞬間。
等到時機成熟,向家族成員們炫耀他攢下的小果垛。
他們限于床笫關系那會,老爺子得了一聽“水水”耳朵就回南天的病癥,隔壁病房的阿爾茲海默癥都能記住這姑娘。
董穗早年也是個時髦的追星族,曾受邀線下觀看梁驚水的秀場,那時候震驚于她臺上臺下的反差,實力不遜梁徽,買了幾本時尚周刊回家研究,研究著研究著,就聽聞她從星啟辭職的消息,第一反應是惋惜。
事實證明,有些成見會被時間磨平。
至少在這個節(jié)點,他們的關系不會受到家族的直接阻礙,但其他方向的壓力仍未可知。
上月家宴,老爺子放話,要將家族繼承權移交給指定親屬。
熟悉內情的人都明白,這不過是敲打商卓霖的手段。他對與發(fā)妻的血脈存有私心,希望孫子能接過家族大旗,確?;鶚I(yè)長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商卓霖身上,對商宗的聯(lián)姻,自然不會再施加過多要求。
只是,甘棠和她背后五百強企業(yè)家父親,一手打造出“悲情掌舵人的娘家恩人”形象。這個當口,若商宗執(zhí)意迎娶梁驚水,港媒必然會給他扣上“知恩不報”的帽子。
其實梁驚水知道這個結果,商宗什么都和她說。她無所謂自己的公眾形象,但不想讓他遭受這樣的非議。
梁驚水心思沉沉地走向觀景酒廊,正巧瞥見董茉被商宗的舅舅——也就是她的父親,訓得低頭不語,昔日的驕矜勁兒早已消弭。
對應上前因后果并不難,閣樓后的剪影在一些記憶里逐漸清晰。
有一次商宗來天水圍看她,帶來半島同款的香氛和衣物芳香片。
她都沒有察覺,不知不覺間,他們的氣息越來越像。
俱樂部突遇停電,摸黑上樓時,狗鼻子郭璟佑錯把她當成商宗,坐在臺球桌上,借著微弱的應急燈光,吐槽起周祁那位前未婚妻,董茉。
郭璟佑說,他們門當戶對,已經訂過婚的,結果和男方親弟搞一腿。
董茉辭去了國企的工作,好好的秘書不當,一頭扎進創(chuàng)業(yè)里,和家里鬧不愉快。
周祁絕口不提弟弟的事,最后一次回香港是為了清理淺水灣的舊物。
滋滋一聲,滿室通明。
梁驚水雙手撐在臺球桿上,笑得人畜無害,說別叫我宗哥,叫水姐。
之后郭璟佑連請了三天假。
觸景生情,梁驚水忍不住伏在商宗懷里笑。
商宗寵溺地捏捏她的臉,讓她在八點的燈光秀里,告訴他想到什么這么開心,讓他也樂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