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知道商卓霖滿世界躲她的理由了。
一天沒怎么進食,梁驚水點了兩份盒飯,掀開塑料蓋子時,凝成的水珠滴落在密密麻麻的a4紙上,“窩囊”兩個字被暈開。
她看著那模糊的字跡,忍俊不禁笑了聲:“這詞跟你怎么也不搭邊?!?/p>
商宗抬頭:“謝謝?!?/p>
那一眼沒有惡意,梁驚水腦子瞬時清明。
窩囊,窩囊好啊。
他現(xiàn)在是一個激進又魯莽的角兒,將祖上六十多年的名聲葬送在融資項目上。
管理層每次開會,無非是商討如何彌補這場損失,盡可能挽回銀行聲譽。
這樣也能緩解執(zhí)行派的戒備心,將對方注意力引導(dǎo)至商宗如何彌補項目崩盤的窟窿上。
商宗表面退居幕后,實則在銀行管理層依然掌握絕對話語權(quán)。九隆銀行在他手中運營十年,這次假意敗走麥城,借機揪出主干骨里的墻頭草和內(nèi)鬼,進行徹底清洗,留下的皆是能同舟共濟的良將。
晚上十一點多,兩人久違回到半島。
梁驚水眼皮昏沉,隱約感覺到屋內(nèi)的洗墻燈被關(guān)滅。維港的燈火透過窗簾滲入,像眼底浮動的獵戶座。
被褥窸動,有具堅實溫?zé)岬纳眢w貼過來,手?jǐn)堊∷笸狭送稀?/p>
梁驚水閉著眼說:“如果不是項目崩盤,那天我坐郵輪離開東京,第二天就能在船上看見你聯(lián)姻的新聞了吧?!?/p>
他與往常不同。
沒有亂七八糟的掃蕩或引誘,只是溫柔地環(huán)著她。
梁驚水用肩胛頂了頂他:“是不是?”
商宗:“嗯?!?/p>
“那你現(xiàn)在還和甘棠耗著,”她感受著他在身后的呼吸,很沉很緩,于是稍微提高調(diào)子,“還沒說完,你回答完這個問題再睡?!?/p>
你看。
談起戀愛,連商宗也逃不過回答各種問題。
他們看起來就像萬千世界中一對普通情侶,工作日一起吃盒飯,放假了窩在沙發(fā)上一起看綜藝,晚上還能一起抱著睡覺。
商宗也不怕麻煩,帶點鼻音:“你說。”
梁驚水終于滿意:“那你現(xiàn)在還和甘棠耗著,是為了給媒體一個鳳落雞群的假象,讓所有人以為你因融資的事焦慮,對吧?”
商宗:“小天才?!?/p>
梁驚水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