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頁）

這層正好有家川菜館，裝修雅致人也不多，兩人在臨窗的桌子落座。服務(wù)員過來點菜，蔣紹言裝模作樣翻翻菜單，隨后問：“酸辣土豆絲能不能做成醋溜？”

服務(wù)員愣了，畢竟是人均價位四位數(shù)的餐廳，客人的需求多奇葩也得滿足，服務(wù)員于是點頭：“可以的先生。”

蔣紹言繼續(xù)問：“除了醋溜土豆，還有其他菜能做成醋溜嗎，都上一遍，記得多放醋，越酸越好?！?/p>

最后四個字咬得很重，故意似的，鐘虞原本在用熱毛巾擦手，這會兒抬頭，冷眼瞧對面的男人。

他此時才注意到蔣紹言西裝上的乾坤，那朵暗紋玫瑰，配上對方戲謔的笑容，鐘虞心中更添一把火，給出六字評價——不正經(jīng)，悶騷怪。

蔣紹言目的達到，請服務(wù)員稍后再來，隨后看向鐘虞低聲說：“我申請自我辯護，就兩句話?！?/p>

大律師化身高高在上的大法官，鐘虞同他對視兩秒，目光一點，準了。

鐘虞神情冷傲，就算心里貓抓撓似的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而蔣紹言穿過皮相將他看透，越是看透便越是喜歡，微微笑笑，又很快正色。

第一句話：“我跟他沒關(guān)系。”

第二句話：“我跟任何其他人，都沒你認為的那種關(guān)系。”

任何其他人，那么那個唯一的例外是誰？

認為的那種關(guān)系，哪種關(guān)系？

鐘虞表情不變，目光卻微微閃動，他沒有問，因為他能猜出蔣紹言會如何回答他。

蔣紹言肯定不會直接回答，會叫他自己想。

雖然沒問，但心情卻是舒坦暢快了，鐘虞把擦手毛巾擱下，招手叫服務(wù)員來重新點菜。

填飽肚子的確更有力氣，兩人繼續(xù)一層層往樓上逛，步伐悠閑不緊不慢，偶爾胳膊蹭到一起，彼此對視一眼又默契地轉(zhuǎn)開。

鐘虞邊走邊感慨，他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悠閑地逛商場了。

樂高、滑板、運動鞋、網(wǎng)球拍……鐘虞提出的建議一一被蔣紹言否定，直到逛到頂層一家賣游泳商品的商店，蔣紹言才停下，說：“他最近迷上游泳，要不你送他一條泳褲吧?！?/p>

一條泳褲能值多少錢，鐘虞不置可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過去那樣窘迫，想給蔣兜兜最好的，最貴的。

蔣紹言看穿他，說：“禮物在于心意，以后你陪伴他的時間還有很多，不用急在一時。”

鐘虞這才點頭，在導購指引下去兒童區(qū)逛了逛，竟看到一條印著小黃鴨的泳褲，立刻拍板買下，還大手一揮給蔣兜兜置備了游泳圈、眼鏡、泳帽，以及一整套潛水裝備。

萬一蔣兜兜在這方面有天賦，以后還想潛水呢，先準備著有什么問題？

導購見客人財大氣粗，連忙推薦其他的，說現(xiàn)在成人泳衣第二件半價，問鐘虞是否需要。

鐘虞一想，蔣兜兜如果要去游泳，自己肯定要陪，于是點頭，隨導購?fù)惺繀^(qū)走，蔣紹言緩步跟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