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日
又過幾天,
鐘虞感冒癥狀緩解了不少,同時也答應了陶青稚的邀請,決定在校慶當天回母校做場分享。
陶青稚自然十分高興,
鐘虞問老陳要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
專門給這位昔日恩師打了通電話。陶青稚個性沉穩(wěn)內斂,
一向云淡風輕,鐘虞卻清楚地聽出他語氣里的激動,不由心中動容。電話里說不了太多,
師徒二人便約定當天好好聊聊。
法學院那邊指派了一個叫梁栩的學生跟鐘虞對接活動當天的安排,
鐘虞便也加了梁栩的聯(lián)系方式,字里行間溝通中,
梁栩思路清晰,簡潔明了,令鐘虞挺滿意。
轉眼便到校慶當日,鐘虞的感冒也徹底痊愈,這天天朗日麗,他從出租車下來,站在嵐大校門前停了片刻。
大紅色樓牌莊重威嚴,
上頭還掛著一個龍飛鳳舞的草書匾額。六十年對一個人來說是花甲遲暮,
但對一所大學來說卻是正華正茂。
冬日暖陽照拂身上,
鐘虞竟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愜意地瞇了瞇眼。
他從北門入,沒走兩步就接到老陳電話。老陳家兩口子也來了,不知在何處,
背景聽起來有些吵鬧。
老陳扯著嗓門喊:“你到哪兒了啊?我在學院這邊,人可真多,停車費老大勁。哎對了,
你別走北門啊,那邊特別堵全是人,聽說今天有人給醫(yī)學院捐款,校領導都在那邊。你別從那兒走了,走東門吧,東門人少?!?/p>
這話說晚了,鐘虞心想你早打一分鐘也好,他都進來了。即來則安,鐘虞又往前走了一段,果然遠遠就見烏泱泱一群人,扎堆擠在記憶中醫(yī)學院的樓下,路邊泊著好幾輛黑色紅旗,大約是校領導的車。
正要從旁邊繞過去,鐘虞就聽有人喊“來了來了大家都讓一下”,等候的人群便自發(fā)朝兩邊散開,中間空出一條行車道,鐘虞被人群裹挾著挪動不得,只得站定腳步也往身后看去。
一輛紅旗開道,后頭跟著一輛奧迪,車停下,門打開,鐘虞便眼睜睜看著一森晚整理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蔣紹言一身沉穩(wěn)持重的黑色西裝,外套一件同樣是黑色的及膝羊絨大衣,唯有領帶是暗紅,為那張英俊但冷酷的臉添了一抹亮。下車后他輕攏衣襟,快速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車門前,打開門把蔣西北攙了下來。
蔣西北拄著拐杖站穩(wěn)后就不要蔣紹言再攙扶,同迎上來的幾位學校領導一一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