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得睜不開眼了,蔣兜兜還惦記零點倒計時的事,抓著鐘虞說想看煙花秀。
鐘虞說好,我到時候叫你,蔣兜兜這才撒手,頭一歪沒了意識。
十點剛過半,離跨年還有一個多小時,鐘虞不打算睡了,打開電腦處理了些工作,手機一響迅速拿起,點開后卻是林墨笙。
這位大客戶主動發(fā)來新年祝福,用的中文。
林墨笙問他休假是否愉快,一切是否順利。寥寥幾句,卻傳遞著實打?qū)嵉年P(guān)心。
對于林墨笙,鐘虞始終覺得看不透,所以相處時總會格外把握分寸,只回復(fù)謝謝以及新年祝福,其他只字不提。
手指不經(jīng)意一滑,竟又點開和蔣紹言的聊天界面。
剛回國那段時間,他和蔣紹言的對話十分簡短,公事公辦刻意避嫌,之后慢慢變長,內(nèi)容也豐富起來,不僅有文字,還打語音和視頻,但從生日那天過后,就再沒有一條信息。
鐘虞又想起白天,蔣紹言接送蔣兜兜卻沒下車,就像蔣兜兜
看煙火(三更)
鐘虞做了個夢。
準確說,
他以旁觀者視角見證了一場夢。
夢中是另一個他,更年輕,更青澀,
穿著高中時的藍白校服,
校服外還套了件黑色羽絨服,
正騎單車穿過一條堆滿雜物的狹窄弄堂。
車輪從枯黃的落葉和經(jīng)年早已開裂的地磚上碾過,也是一年深冬。
停在一棟矮樓前,鐘虞看見少年的自己下了車,
書包甩上一側(cè)肩,
小跑進黑暗的樓棟,三兩步跨上吱呀作響的木臺階,
推開一扇門,便聞到了空氣中甜甜的香味。
穿著圍裙的老太太從廚房探頭,頭發(fā)花白面目慈祥,笑瞇瞇招呼他,說回來啦,餓了嗎,快洗手吃飯。
少年的他放下書包,
進去廚房站在洗菜池前洗手,
龍頭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