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紹言看得心癢,預料到把襯衫拿出來這人估計得臉紅跳腳,于是先背手身后,
俯身偷一香吻,嘴唇貼著嘴唇輾轉廝磨了一陣,才緩緩直起身,施施然將那“罪證”亮出來。
鐘虞一眼認出,瞪大了眼睛,抬手就要搶,蔣紹言迅疾閃開,裝出嚴肅模樣:“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p>
為什么他六年前的襯衫會出現(xiàn)在鐘虞的衣柜里。
鐘虞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著急差點左腳絆右腳,這叫他有點惱羞成怒,再次伸手來搶:“給我!”
蔣紹言不讓,故意逗他:“大律師不僅是個小騙子,還是個小毛賊,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拿我襯衫做什么?!?/p>
拿襯衫做什么……鐘虞的臉可疑地紅了,然而到底是見慣了風浪的大律師,當即一聲冷哼:“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是你的襯衫,寫了你的名字?要不然你叫喚一聲,看看它答不答應。”
蔣紹言叫他這滿口歪理弄得哭笑不得,也怕真將人惹急了,見好就收,在鐘虞再一次伸手來搶時松了力道,那件白襯衫便從他指尖滑走,落入了鐘虞手里。
鐘虞攥著那件襯衫,意識到力氣太大,趕緊松手,然而布料還是攥出了褶兒來,他朝身邊男人瞪去一眼,似怒非怒似嗔非嗔,小心地拎著衣領的位置走去臥室,擦身時還泄憤似的撞了一下蔣紹言的肩。
蔣紹言目送他走進去臥室才將目光收回,人走了,倩影卻留在腦海,蔣紹言笑了笑,揉著肩膀往地上散著的一堆書看去,全是大部頭的法律書,英文的中文的法文的甚至還有阿拉伯語的,難不成鐘虞的客戶里還有挖石油的阿拉伯老財?
書頁松散,一看就翻過許多次,蔣紹言也盤腿坐在地上,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做了各種記號,連空白處都寫滿了字。
每個字都代表了鐘虞這些年的努力,蔣紹言欣喜欣慰,替他高興,也替他驕傲。
放下一本拿起另一本,正翻著,臥室里傳來動靜,蔣紹言下意識側頭,突然就怔住了。
雖然是正午陽光最燦最暖的時候,屋里也開足了暖氣,鐘虞還是感到了一陣戰(zhàn)栗自椎骨往上漫延。赤裸的雙足踩著光亮的地板,他穿上了那件襯衫,其下寸縷不著,行走間寬大的衣擺便如裙擺飄動,雙腿光潔如玉,一步一步,朝呆坐著的男人走過去。
停下,鐘虞垂頭,與蔣紹言抬起的目光交纏,半晌,動動嘴唇:“你不是想知道我用的你的襯衫做什么嗎?”
凌厲的喉結上下滑了幾道,蔣紹言想開口,卻發(fā)不出聲,眼底燃起火來。
鐘虞被那灼熱的目光燙到了,腳趾不自覺扣緊,頂著羞恥繼續(xù)說:“睡不著的時候會穿上,想象你就在我身邊?!?/p>
蔣紹言自地板起身,面對面站到了鐘虞面前,鐘虞便不得不微微仰頭才能繼續(xù)同他對視。
烈火燎原,一直從眼燒到了心,蔣紹言難以克制地想象著這樣一幅畫面,鐘虞躺在床上,全身只穿這一件帶著他氣息的襯衫,布料毫無阻隔地緊緊貼著他的皮膚,隨著翻身或其他動作,摩擦著那身滾熱的皮肉。
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蔣紹言快步朝臥室走去,鐘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扔在了床上,彈動之間頭暈目眩。恰好一束光自窗外照來,他下意識抬手擋眼,再放下時,臥室里已經(jīng)一片黑暗,蔣紹言將窗簾拉上了,曲起一條長腿跪于床邊,高大的身軀籠罩在上方,朝他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