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新開的俱樂部,地址在郊外,不久前剛對外營業(yè),網(wǎng)上評價挺不錯,說場館新且大,工作人員也熱情專業(yè),但鐘虞卻嗅出一絲不尋常,因為這是一家射擊俱樂部。
射擊俱樂部因其特殊性,審批程序十分繁瑣。鐘虞又搜了搜,除了宏遠,整個嵐城就只有兩家射擊俱樂部,其中一家就是之前蔣紹言常去的那家。
然而宏遠場地更廣,且是實彈射擊,看來這背后的老板必須要有一定實力才能運作下來執(zhí)照。
這間俱樂部每周二都會休息一天,今天正好周二,鐘虞想不出梁栩怎么會去那里,他第一反應就是梁栩跟同學一起去玩,因為什么原因跟人發(fā)生爭執(zhí),所以被扣下。
他又給梁栩打了電話,沒人接,響幾聲就被掛斷。再打,這回只響一聲就被粗暴摁斷,對面的人似乎借此來告知他逐漸告罄的耐心。
他只能按捺,希望事情如他所想,那便簡單了,至多損失點錢息事寧人。然而內心有個聲音告訴他,很可能并非如此。他總覺得有事發(fā)生,這種感覺從他最近頻繁夢見過去就開始了。
正出神,手機突然響,鐘虞急忙一看,卻不是梁栩,而是蔣紹言。
猶豫幾秒還是接了,蔣紹言的聲音即刻傳來,問他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在哪兒。
鐘虞便知蔣紹言去了酒店,伊森怕是已經(jīng)告訴了他。
“我出來有點事,兜兜在房間里睡覺,我今天可能顧不上他,你把他帶回家吧?!?/p>
“鐘虞?!笔Y紹言聲音沉下來,鐘虞還聽到了汽車喇叭的嘶鳴,“到底出什么事了?”
“與你無關?!辩娪菡f完就掛,蔣紹言再打來他直接靜音。
很快,出租車開到了郊外,建筑稀疏,人車也變得稀少。天色向晚,天空灰蒙蒙的一塊,望過去滿目的陰翳。又往前開了一段,出租車剎停在一棟灰色建筑前。
鐘虞望了一眼,跟網(wǎng)上的圖片一樣,再看頂上幾個字,的確就是宏遠俱樂部。
付錢下車,出租車揚長而去,帶起一片塵土。鐘虞抬眼四望,周圍不見人影,只有俱樂部門前停著一輛黑色牧馬人。
腦海掠過一個念頭,鐘虞總覺得在哪兒見過,然而無暇多想,他快步走到俱樂部門前,從玻璃朝里看。
里面沒開燈,光線很暗,但更里面隱有燈亮,他試著推了推門,好幾扇都鎖著,終于推到一扇沒有鎖的,便立刻走了進去。
停在前臺,鐘虞揚聲問一句有人嗎,沒人應但有腳步傳來,很快,從一堵墻后面走出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中等身材,看著流里流氣,瞇眼將鐘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遭,問有什么事。
“我來找人,梁栩?!?/p>
那男人露出“原來就是你啊”的表情,說了一句“跟我來”,隨后便轉身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