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紹言……”
話音哽在喉間,除了這個名字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別動,讓我抱抱你,我想抱抱你……”
嘴唇貼著耳朵,灼熱的氣息吐在耳邊,叫鐘虞難以克制地渾身顫抖。
抱抱還是寶寶……
頭暈目眩,鐘虞神智昏聵無法分辨,模模糊糊間感到蔣紹言似乎將吻壓在他的頭發(fā)上,把他抱得更緊。
蔣紹言知道自己失控了,鐘虞那道疤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仿佛能看到鐘虞的身體是如何被血淋淋剖開,仿佛能看到這道疤是如何經(jīng)年難愈流膿滲血。
程杰下套設計,趙德青威脅逼迫,蔣西北以錢收買。那么他呢,就能逃得了干系?
說到底,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是這因果里的一環(huán),他也是傷害鐘虞的劊子手。
他有目卻無視,有耳卻不聞,這些年全然被蒙在鼓里。
酒店房間華美靜謐,一墻之隔的臥室,蔣兜兜睡得安穩(wěn)。蔣紹言卻覺得無比割裂,一邊是歲月靜好,另一邊是隱藏在這背后的幽暗深淵,他不知道的,鐘虞曾經(jīng)遭受過的。
蔣紹言想起在他辦公室那次,鐘虞那一句“錢是個多么好的東西,能買人的性命,斷人的前途,毀人的尊嚴”。
那時只當是鐘虞一時情緒失控,如今回憶,或許字字泣血。
當年事
蔣紹言當天沒走,
留宿在了套間外面的沙發(fā)上。
酒店沙發(fā)不比家里寬,兩人座,1米5長,
以蔣紹言接近一米九的身高,
就算曲腿側躺也不舒服。鐘虞沒有阻攔,
他覺得蔣紹言情緒不太對,也知道拒絕沒用,就任他留下了。
關門關燈,
鐘虞在蔣兜兜身邊躺下,
用不著熱水袋,蔣兜兜小屁股往他懷里一撅,
熱烘烘的比什么都管用,但那個暖水袋還是被鐘虞塞到了腳邊。
明明游了泳消耗了體力,但睡不著,眼睛閉著,其他感官卻異常活躍,窗外的車聲,走廊上的腳步,
晚歸客人開關門的動靜,
全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