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紹言二話不說拿起來就吃,剛嚼一口突然停下,深深地往鐘虞看了過去。
鐘虞裝不下去了,
笑得眼彎似月,面龐如花,促狹地望著蔣紹言:“叫我說什么好,堂堂大總裁,怎么這么好騙?”
蔣紹言也短促地笑了一聲,沒反駁,將那半顆草莓在齒間細細磋磨,咀嚼,咽下甜甜汁水,拿起餐巾優(yōu)雅地一抹嘴角,隨后露出詫異的表情:“甜的嗎?我怎么沒嘗出來?!?/p>
鐘虞一愣,盯著蔣紹言看,見他表情不像作假:“不是吧就是甜的啊,你該不會味覺有問題?!?/p>
蔣紹言但笑不語,突然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對面。
鐘虞又一愣,仰頭看站在旁邊的高大男人:“怎么了?”
蔣紹言伸手拉他,將他也拉起來,直到兩人面對面站著才說:“我想再嘗嘗,確認到底是不是甜的。”
草莓都吃完了怎么嘗?鐘虞狐疑:“你要嘗什么?”
“嘗你嘴里的味道。”蔣紹言問,“給嗎?”
鐘虞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卻裝作若無其事般笑笑,眼波流轉(zhuǎn)朝四下看去:“在這兒?雖然你包場了,但隨時可能有人過來,大庭廣眾的,你確定要在這兒把舌頭伸進來嘗我嘴里的味道?”
蔣紹言叫他直白的語言激得雙目泛紅呼吸粗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就往窗邊走。
鐘虞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他人已經(jīng)被推到了窗戶旁邊,后背壓到了彩繪玻璃上。
蔣紹言反手一拉,不透光的簾布便將他們兩個嚴嚴實實罩住。蔣紹言一手緊扣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撐在玻璃上,俯身湊近。
鐘虞微仰起頭,在近乎黑暗中尋到了蔣紹言一雙極亮極深的眼睛。
彼此對視,誰都沒說話,鐘虞就見蔣紹言突然笑笑,目光往下走去,滑過他的鼻梁落到他的唇上,從唇角到唇珠,從唇瓣到唇縫,一寸一寸以眼神摩挲。
那眼神兇悍熱烈,又細致溫柔,帶著十足的占有欲和壓迫感,如有實質(zhì)般,像灼燒的烈火,又像溫柔的凌遲。鐘虞感到了喉間的緊澀,喝進身體里的酒仿佛被一把點燃。
身后是神秘斑斕的彩繪,身前是高大熾熱的男人,當眼神再一次對上時,他便再忍不住,仰起頭,張開了嘴唇。
蔣紹言旋即吻住了他。
唇舌失守,口腔每處都被狂熱地掃蕩,蔣紹言毫不留情地汲取品嘗,鐘虞感到全身發(fā)燙,耳邊盡是下流的水聲,情不自禁伸手環(huán)住蔣紹言的脖子,才叫自己不至于軟倒。
一個激烈的吻過后,兩人短暫分開,呼吸都有些急促。相互看了一眼,蔣紹言把額頭抵在鐘虞的額頭上,笑著說:“確實是甜的?!?/p>
身體幾乎沒有縫隙地緊貼在一起,鐘虞明確地感受到蔣紹言那玩意兒正十分精神地杵著他。
鐘虞調(diào)侃:“好精神啊你?!?/p>
蔣紹言清嗓掩飾尷尬,身體往后退開了些,視線仍盯著鐘虞:“我是個有正常生理功能的成年男人,面對我喜歡的人,沒反應才不正常?!?/p>
喜歡……鐘虞沒做聲,只揚唇笑笑。
這個笑反叫蔣紹言的心又往下落了落。
光從鐘虞身后照來,玻璃上的彩繪便為那張白皙面龐著下艷麗又詭異的光影,危險,但誘人沉淪。
蔣紹言復又湊近,用很低的聲音問:“今晚別走了,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