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頁）

他正跟蔣兜兜蜜里調(diào)油，

怎么舍得。

跟西北集團的談判其實已經(jīng)接近尾聲，大部分條款雙方都達成了共識，只剩最后幾項最為緊要的，

涉及實打?qū)嵉睦?，所以兩方誰都不讓，一點點地相互磋磨。

郝家明又跟鐘虞私下談過兩次，說他這個層級實在難以做主，叫鐘虞直接去找蔣紹言。

郝家明知道，這次他們收購的judith酒店，其母公司名為a&z，是個有著四十多年歷史的大財團，旗下產(chǎn)業(yè)眾多，大老板神秘低調(diào)，幾乎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但據(jù)傳對鐘虞十分賞識。

鐘虞不僅擔任a&z首席法律顧問，甚至能參與到一些關(guān)鍵決策，他這次來差不多就是a&z的全權(quán)代表，以這個身份去跟蔣紹言談也不算逾越。

鐘虞認真考量郝家明的建議，請郝家明代問蔣紹言是否有空跟他談，雖然他自己就跟蔣紹言有聯(lián)系，微信天天發(fā)，也幾乎每天都見面，但兩人互有默契，私底下從不談跟這次收購有關(guān)的話題。

當天郝家明就去請示蔣紹言。

郝家明還記得上次過來蔣紹言辦公室，蔣紹言問他鐘虞這人怎樣，那時他評價鐘虞專業(yè)，犀利，難搞。

這次聽完匯報，蔣紹言問他：“你覺得他很急？”

郝家明心道怎么可能不急：“他們當然比我們著急，主動權(quán)在我們——”

“不是，”蔣紹言打斷，“我是說鐘虞本人，他很急？”

郝家明愣了愣，觀察著蔣紹言的臉色，試圖揣摩圣心，但蔣紹言面無表情，心思著實難猜。

郝家明回想，據(jù)他所知鐘虞手頭還有好幾個案子，會間休息，要么看他在敲電腦，要么看他在打電話，恨不得一秒掰成兩半用。再者他還聽說，這個收購案成了，安誠紐約總部就會升鐘虞做合伙人。

如果換作他，肯定希望把這邊一攤事趕緊了結(jié)，飛回去紐約升職加薪，從此走上人生巔峰。退一萬步講，哪怕不升職也起碼能踏踏實實處理工作，省得還要因為時差半夜起來，白天再狂灌咖啡提神，長久下去身體精神都是極大損耗。

“應(yīng)該挺急的吧?！焙录颐髡f出自己的猜測，尤其強調(diào)收購?fù)瓿社娪菥湍苌匣锶诉@件事，還沒說完就見蔣紹言臉色突然一沉，他立刻意識到壞了，又趕緊找補，“但這人年紀輕輕卻很有城府，其實我也看不出什么來。”

蔣紹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將手中鋼筆往桌上一扔，向后靠在皮椅里說：“級別不對等?！?/p>

那金屬筆頭撞上紅木桌面，磕出“鐺”一聲響，郝家明嚇了一跳，再去看蔣紹言，眉宇間竟隱有壓不住的戾色，頓時心中一驚。

只五個字郝家明就明白了蔣紹言的意思，驚訝之上更添納罕，蔣紹言向來務(wù)實，并不十分看重級別名頭這些個虛的，這個反應(yīng)他前所未見。

郝家明想了想，現(xiàn)在談判僵在這里也不是辦法，總要突破。他慣會和稀泥打太極，但鐘虞印證了之前自己的評價，犀利難搞，常常把他問到啞口，郝家明自己也很難受。

于是他坐直，斗膽跟蔣紹言說：“據(jù)我所知，這個鐘他不僅是這次收購的法律顧問，他還是a&z整個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權(quán)限很高的，我覺得他一定程度上是能代表他老板的意見?！?/p>

蔣紹言瞇起眼，聲音發(fā)沉：“他能代表他老板？”

郝家明挪著大屁股往前湊，低聲說：“我是聽說鐘和他老板關(guān)系很近，蔣總您知道的吧，這次咱們收購的judith酒店，頂層有個十分著名的花園餐廳，他們老板曾經(jīng)在那里包場請鐘吃過飯，就請了他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