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頁）

“蠻好的，流水還不錯，都靠客人捧場。”

老馬偷瞄徐運墨，斟酌著該怎么給兩人做輔導(dǎo)。夏天梁一雙溜圓的眼睛開始運作，從老馬看到徐運墨，最后停在后者冷若冰霜的臉上。

“就是剛開張，事情太多，顧不過來，老給徐老師添麻煩，我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p>

演得和真的一樣。徐運墨往后靠，抱起手臂。

夏天梁傾身向前，又道：“上個禮拜店里升級風(fēng)機，裝了消聲器，等空下來，我去進(jìn)點隔音板，把店里墻壁重新弄一下，爭取減少噪音，不讓徐老師難做?！?/p>

老馬連連點頭，對徐運墨說你看，小夏多有誠意。

“搞這些什么用，杯水車薪，挨得這么近，只要有人上門吃飯，該吵還是吵。”

哎！老馬無可奈何，“人家積極想辦法解決問題，你哪能這么油鹽不進(jìn)的啦?！?/p>

徐運墨揚眉，剛要爭辯，被夏天梁搶白：“做餐飲的事情最多，所以天天有什么不好，我都愿意配合改正。徐老師在辛愛路待了這么久，開店的門道，他比我清楚，那些建議說出來，都是為我好，我明白的?！?/p>

說完，他朝徐運墨眨一下眼，看似極為懇切。

徐運墨警鈴大作。這個姓夏的還蠻陰險，他放低姿態(tài)，率先示弱，明顯是想占領(lǐng)道德高地。這時再與其爭論，反倒顯得自己胡攪蠻纏，氣量小，容不下外來人員。

進(jìn)可攻退可守，老馬果然上當(dāng)，拍夏天梁肩膀，既同情又欣慰，“還是你懂事，小夏，今后這邊，”他嘴巴努一努，往徐運墨的方向，“辛苦你，多讓讓。”

吃個悶虧，之后閑言碎語，徐運墨一只耳朵進(jìn)一只耳朵出。等結(jié)束，老馬拎起兩盒熏魚，悄聲囑咐徐運墨，多的我就不講了，以免你嫌我啰嗦，不管怎么樣，你和小夏至少要好到下個月，否則影響街道評選，王伯伯必定請你吃排頭。

完了與他告別，戴上頭盔，一身清爽駕駛小電驢離去。

只剩彼此，徐運墨一分好臉色也不留，手往外指，“可以走了?！?/p>

夏天梁靠在門邊，沒聽話，食指勾起脖上的金鏈，來回滑動兩下。

一雙眼睛又在徐運墨身上攀爬，從下往上，似乎要尋個空擋鉆進(jìn)去，由內(nèi)而外將他整個剖析干凈。

被這道視線盯得發(fā)癢，徐運墨重申一遍，“你好走了?！?/p>

“火氣太大，容易影響身體，我店里煮了綠豆百合湯，清熱去火，徐老師要不要喝點？”

顧左右而言他，何嘗不是一種虧心的表現(xiàn)。哪怕在外人面前裝得再妥帖，待他多少禮貌，徐運墨也能看出，夏天梁與他一樣，打心底不喜歡自己。

不是一類人，來往無益。夏天梁這條泥鰍，shi手難抓，多同他糾纏，最終只會跌進(jìn)水里。

徐運墨抬手，指向門口。

夏天梁不怒反笑，走時留下一句，有空過來吃飯，徐老師肯來天天的話，我不收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