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循觀敲著桌面,不斷回想近日治療時的過程。
精準(zhǔn)把控過的靈力,絕對不會出錯的靈藥,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問題。
可究竟是為什么……
他皺眉,有種事情超出掌控的無力感:“我不會拿他的性命開玩笑?!?/p>
清楚許玉瀲身份的正面色陰沉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能讓寧肅羽有這樣反應(yīng)的,多半是跟許玉瀲有關(guān)的事。
從一開始就沒解決的疑問再次浮現(xiàn)。
什么病只有國師能治,國師真的能治病嗎?
“殿下平日公務(wù)繁忙,怎么近來,頻頻出現(xiàn)在我府內(nèi)?”閆循觀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冷聲道。
黎琢章裝作聽不懂他語氣中的陰陽怪氣,揚起個浮于表面的笑,“自然是關(guān)心百姓生計,想同寧翰林商討些事務(wù),又恰好,寧翰林的兄長在國師這,多關(guān)照幾分也是應(yīng)該的?!?/p>
閆循觀沒有和他周旋的想法:“你對玉瀲動了心思?!?/p>
黎琢章頷首,等他的下文。
“他是妖?!?/p>
……
“你為什么身上總是掛著我的荷包?”
又是一次治療。
每次的流程都一樣,被溫水煮的青蛙也會感到無聊。
所以一回生二回熟,坐在充滿閆循觀身上那股木質(zhì)香調(diào)的床上,許玉瀲已經(jīng)能很自然地開口和對方閑聊了。
國師府里在春日里稀奇地進(jìn)了炭,白天房子里也暖融融的。
許玉瀲治療時喜歡舒適,通常就披著前面的衣裳,留后面的翅膀蔫噠噠的亂扇。
跟閆循觀說話,雙腿懶懶搭在床邊,額發(fā)撩到腦后,露出一張帶著病氣的漂亮臉蛋。
閆循觀斂眉挑起那個荷包,看向他:“主人都不要了,我再不愛惜些,它未免也太可憐了?!?/p>
許玉瀲不接受這個說法,“又不是我故意要弄丟的?!?/p>
閆循觀擁著他,輕笑了聲,“難道是我故意要撿到的?”
“……是哦,你為什么會撿到?”
懷里的人膚色蒼白近乎透明,沉默時眼睫密密匝匝地落下,呼吸近乎于無,像個精致又脆弱的人偶,只偶爾在說話時,例如現(xiàn)在,才會添上些活氣。
和在山嶺上初見時,相差甚遠(yuǎn)。
雖然都鋪了層柔軟的底色,但絕不是現(xiàn)如今這樣,變成了一碰就化的冬雪。
閆循觀搖頭不語,捧著許玉瀲明明養(yǎng)出了些肉的臉頰,用鼻尖蹭了蹭。
“怎么,我撿到不好嗎?!?/p>
“撿到了走進(jìn)門的時候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