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許久未見的閆循觀,許玉瀲彎著眼,抿唇對他笑了笑,“國師大人,你怎么來了?!?/p>
“我來看你?!遍Z循觀的視線從許玉瀲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沒有移動過。
那個狐貍的治療辦法效果顯著,青年的狀態(tài)的確很好。
換上了輕薄的春裝,在國師府時總是蒼白的面容,如今白里透紅,顯出極富活力的血氣,完全掩去了那病態(tài)的疲憊。
安靜地抱著手站在樹蔭下,長發(fā)半散,什么都沒做,可渾身上下,就是透著股令人莫名著迷的柔和氣質。
閆循觀只是這樣看著,便感覺心跳不聽控制,亂序跳動著。
聽了他的回答,青年臉上笑意加深,烏泱泱的眼睫抖了抖,長發(fā)在腰間的弧度上垂落,又很快滑下。
“那你們剛剛在說什么啊,也是跟我有關嗎?”
許玉瀲一來,再干巴巴地站那聊天就有些不合適了,兩個男人不謀而合地決定先去涼亭坐下再談。
但中途,有侍衛(wèi)找到寧肅羽,說是翰林院那邊有急事需要他過去一趟。
寧肅羽有點為難。
他十分忌憚閆循觀,如果不是許玉瀲來得實在湊巧,寧肅羽根本不會給閆循觀見到他的機會。
如果他現(xiàn)在去翰林院,那院子里空空蕩蕩,變成了二人獨處,難保閆循觀會不會動什么歪心思。
只是現(xiàn)在已經讓閆循觀給闖進來了,再想趕,那便有些難了。
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催了一遍,寧肅羽沒辦法,叮囑了幾句仆人盯緊閆循觀,先行離開了府中。
臨走前,還特地讓人去通知了聲寧浦和,說府中來了位客人。
“閆循觀。”
許玉瀲在亭子里胡思亂想,說話時并不抬頭去看人。
他感到苦惱,一直不知道怎么去定位閆循觀對于他來說,是個怎樣的身份。但好久不見,即使關系一般,似乎也能有許多想說的話,坐在一起,也不顯得奇怪。
他緩緩開口,把沒說完的話補充上,“其實我都以為我沒辦法離開國師府了。”
閆循觀心頭一顫,不動聲色,“為什么這樣說?”
許玉瀲稍微側過臉,用指尖勾住男人的銀發(fā)。
陽光輕飄飄蒙在他的身上,近乎透明的肌膚包裹著他指間骨肉,黛色血管隱隱浮現(xiàn),比那頭銀發(fā)更加引人注目。
“因為我是妖啊?!彼p快地笑起來,“本來剛去的時候就想著可能活不久了,沒想到你手下留情,竟然放我一馬?!?/p>
那時許玉瀲不怕死,還曾當著閆循觀的面說過,他對妖族真的很壞。
他這樣想著,轉頭,又很快跟男人道歉,“那天我不該說你壞的,你也沒有那么壞?!?/p>
閆循觀不著痕跡地低下頭,任由小蝴蝶擺弄他的發(fā)絲,“你說得沒錯?!?/p>
“我的確對妖族很壞,但對你,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