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懂小少爺能處理點啥,但著急回去上藥,話音一落他們就走出了門外。
臨走前,一人下意識回頭,忽然愣在原地。
客房燈光比較黯淡,暖黃的很小一盞,放在床邊。
小少爺還坐在那沒動。
他坐姿很乖,并著膝蓋,肩頭無力內扣了點,光線淡淡的,把他薄薄的背影shi膩融入風里。
以前的小少爺是這樣的嗎?
那人耳廓莫名泛起了紅。
身邊保護他的人忽然倒下,他便像沒了依靠的菟絲花,孱弱垂下了眉眼,宛如失去丈夫庇佑的年輕遺孀,往日那些氣焰也在一瞬消失。
“還在這站著干什么?!?/p>
門被順手關緊,徹底隔開了視線。
衛(wèi)厲宥經過那人,漫不經心地掃過一眼。
“不怕下一個輪到自己嗎?”
……
客房重新變得空蕩。
有些過分安靜。
許玉瀲等門一關,還是沒忍住淚意。
先是很輕的,從鼻子里悶出來嘴角下拉的那種無意義,又實在很可憐的氣音。
眉眼耷拉著,眼睫讓水汽壓落,重重地抬不起來。
然后一邊嗚咽著伸手接住自己的眼淚,一邊埋怨說:“傷這么重,我哪有那么多眼淚給你?!?/p>
以往總是會來哄他的人依舊保持平躺的姿勢,呼吸微弱,沒有回應。
剛剛收集的眼淚窩在掌心,只有很淺的一點。
許玉瀲知道這不足以讓覃辭愧恢復,可這種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如果自己不救覃辭愧,還有誰能救他。
許玉瀲小心翼翼把手掌湊到男人嘴邊,臉頰抿出點酒窩,“你快喝,喝了就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