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肅羽唇角拉平,不冷不熱的嗆他,“你又知道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懶得在這事上跟你糾纏。”封徽問:“先說正事吧,國師府那邊你怎么打算的,就這樣讓玉瀲一個人過去?”
寧肅羽皺起眉:“我還做不到插手國師府?!?/p>
“明日一早便會啟程去往國師府,我們能做的,也只有讓他帶著些懂事的奴仆過去?!?/p>
“至于我們,唯有時常探望?!?/p>
探望二字聽著過于疏離,以往是絕對用不到他們和許玉瀲身上的,但又想到國師府所代表的勢力,封徽臉色當即便陰了下來,“所以就只能這樣?”
“你難道覺得那個閆循觀,會是個什么心慈手軟的蠢貨?”
方才打斗時留下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男人日漸成熟的銳利輪廓此刻看上去有些陰沉,“我倒希望他不是蠢貨,可你知道他是怎么答應(yīng)的嗎?”
寧肅羽皺著眉,用指腹擦去臉邊滑落的血跡,抬眼繼續(xù)道:“他沒有提起任何利益交換,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兄長住進國師府里。”
“閆循觀是想……”臉上猙獰的表情仿佛被涼水澆透了似的,封徽完全僵在了那里,看上去滑稽到了極點。
他倒沒把閆循觀此次行動的意圖往其他方面想。
在無限世界長久的影響下,玩家們總會首先擔(dān)心生命安全。
惡名遠揚的國師答應(yīng)幫忙只是為了讓小蝴蝶住進自己府邸里,這事怎么看怎么奇怪,封徽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些繳妖營那些對付妖族的酷刑。
那瞬間,封徽幾乎被腦海里的猜想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還以為你待繳妖營幾天腦子都已經(jīng)被同化了,沒想到還知道不對勁。”
寧肅羽打量他的神情,就好像在封徽身上看見了那時候的自己,或許在命運裹挾下袒露無能的廢物總是相似。
寧肅羽嘲弄道:“不論閆循觀到底是懷著什么心思,至少兄長有了治愈的機會,還是說,你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最終還是沒能作出回答。
封徽張了張嘴,開口時嗓音艱澀:“但如果他對玉瀲做出什么事……”
這些時日里,他們幾人幾乎把能嘗試過的辦法都嘗試了,沒能實現(xiàn)的,他們還在尋找途徑。
現(xiàn)下如此危急的時刻,總不能為了避開風(fēng)險,去讓許玉瀲等待那些根本沒有著落的治療方法,拿性命做賭注。
所以那些未盡的話又全部咽了下去。
寧肅羽聽得出他的顧慮,那些問題他何嘗沒有想過。
“那就都別活了?!彼f。
夜色晦暗,遠處路過的侍從腳步匆匆,封徽抬頭,面前這個從沒被他放在過眼里的副本角色,正平靜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語氣是說不出的壓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