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著唇,
小聲道:“那你輕點?!?/p>
或許是從未在這樣的情形和對方同處一室。
特殊的環(huán)境下,
在許玉瀲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寧肅羽只感覺頭皮忽然麻了瞬。
他壓著喉結(jié),
嗓音啞得不像話。
“……好?!?/p>
事實上,寧肅羽根本并不似他面上表現(xiàn)的那么鎮(zhèn)定。
聞著屬于青年身上那股特殊的,混合了些草藥淺澀的淺淡花香氣,寧肅羽吸進鼻腔的那瞬,思緒都變緩了些。
那種高燒不退的感覺,再次襲來。
寧肅羽完全控制不住地想象到青年獨自在房間時的情況。
各種奇怪的,帶著眼前人身影的畫面,在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著,導致他弄藥的手都有些抖。
他忍不住擰了擰眉,唾棄自己這樣不合時宜的反應(yīng)。
但在用體溫暖好藥膏后準備上藥,抬起眼,透過門縫時看得不甚清晰的粉色傷痕,連帶著那片淤青,此刻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白皙膚肉上凄麗傷痕觸目驚心,卻也帶著令人呼吸一窒的美感,仿佛被人肆意又癡迷地研磨而過。
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寧肅羽表情不太好看。
“這些傷是什么時候留下的。”
其實看著就和好了很久的傷疤長出的新肉沒什么差別,真要仔細說,寧肅羽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比這嚇人的多。
以往這種,他都當做無事發(fā)生。
但這樣的痕跡出現(xiàn)在許玉瀲身上的時候,他偏偏就是覺得,不應(yīng)該。
這個人身上不該出現(xiàn)這樣的傷口。
他應(yīng)該是生活在那些權(quán)貴之家、深宅大院里,永遠不為身外之物憂愁,渾身浸染著墨香的溫潤貴公子,有無數(shù)人為他眉間蹙起的弧度付出所有。
不該是現(xiàn)在這樣,被自己牽連在這樣的地方。
許玉瀲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還愣了下。
意識到對方是在說他的翅膀,組織了下語言,垂著眼,說:“很早的時候了?!?/p>
知道寧肅羽把翅膀的地方當做了傷口,許玉瀲松了口氣,當下便決定直接糊弄過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