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和我說過差不多的話?!?/p>
閆循觀說出這些,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在許玉瀲離開的那大半個月,他沒敢來狀元府看人,黎琢章也沒敢。兩個原本在朝廷上是合作關(guān)系的人,在別人看來,就是某一天,突然撕破了臉皮,互相刁難。
若是知情,那便會好理解許多。
黎琢章怨恨自己還是來得太晚,更怨恨沒有好好對待許玉瀲的閆循觀。
早在事發(fā)當天他們就動了手。
黎琢章清楚他自己打不過閆循觀,但他就是想把怨氣全部傾瀉出來。
最后撐在地上,眼睛烏青鼻子流血不止,嘴上還在罵閆循觀,罵他既然要這樣狠心對許玉瀲,為什么還要裝出那副擔心的模樣,令人作嘔。
閆循觀表面看起來毫無波動,可那時他背手站在那,腦袋像遭到了重擊。
一道回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質(zhì)問他,不停地質(zhì)問他,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喜歡的人。
那之后黎琢章回到朝廷,重心漸漸從穩(wěn)固勢力,轉(zhuǎn)變成了為妖族爭取和平協(xié)議,在他向皇上提出建議的時候,閆循觀沒有一次反對過。
他們都明白,如果拋開心底的仇怨,妖族與人族沒什么不同。
妖族險惡,會來禍害百姓,人族險惡,同樣是百姓遭殃,而心善的妖族沒有做出任何事,他們何必要直接否定掉所有的妖族。
迎上許玉瀲澄澈的眼眸,閆循觀認真道:“法令會進行更改,今后的繳妖營同樣會做出整改。”
“以前我被仇恨蒙蔽,連簡單的判斷都做不到,自以為是做了很多錯事?!?/p>
閆循觀自嘲地笑了下,“今日來,除了想見你一面,便是想跟你道歉。如果你還愿意相信我的話?!?/p>
“抱歉,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從來沒有因為妖族的身份,對你有過任何惡意。”
男人腰間的佩劍在幾人的目光下緩緩拔起。
寒芒快速閃過,冰冷的劍柄遞進許玉瀲手中,閆循觀緊握住他的手,尖端正對著喉頭。
那瞬間,許玉瀲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他試圖掙扎,但被人按住的手腕,毫無反抗能力地,推著那把劍,深深沒入了閆循觀的脖頸里。
衣袍斷裂的聲音,被割裂的動靜。
閆循觀面上細微的肌肉跳動,似乎放了慢速,在許玉瀲眼里,清晰無比地進行著。
男人帶血的唇角上揚,字句破碎,“瀲瀲,這,是我的誠意。”
略為沁涼的春季轉(zhuǎn)眼過去,
伴隨著增長的日照時間,各類昆蟲最活躍的季節(jié)已經(jīng)來臨。
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nèi),南黎動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