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不想在對方付出之后再說些什么你不需要這樣做的話,但他喉間涌起的澀意,卻不支持他再說點什么好聽的字句。
袖口滑下,他細伶伶的手腕無助地搭在封徽身上,顯露出段極易折斷的纖細。
“封徽,是不是很疼啊?”
“不小心劃到了而已,這么擔心我啊。”封徽跟沒事人一樣,用被炭火熏暖的手去給許玉瀲暖手,捏著他兩指可圈的手腕塞進了手心,“怎么生得跟玉似的,不貼著人就冷?!?/p>
他正在說正事呢。
許玉瀲掙扎著想要抽出手。
結果下一秒,手腕處忽然貼上了點熱意。
滾燙,愛憐,猶如男人那顆為他跳動著的熾熱的心。
依舊是之前的姿勢,封徽臣服般垂首,極其輕柔地在他脈搏跳動處落下一個吻。
他抬起頭,目光毫無閃躲與其他欲望,只是坦誠地笑著,“亂動什么,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就讓我多給你暖一會手吧?!?/p>
許玉瀲覺得他大概知道封徽是什么意思,但他覺得不該是這樣,封徽怎么能這樣輕易地,說出像遺言一樣的話。
就好像他真的會在不久之后喪命那樣。
許玉瀲忍不住吸了下鼻子,鼻尖漸漸紅了,“其實不去谷洲也沒關系的,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會一直好好的,去谷洲只是因為我想去,跟你沒什么關系?!?/p>
封徽還是在笑著,屈膝半跪在許玉瀲的腳邊,慢慢將臉貼在了他的手心,緩聲道:“不過要是沒有下次見面的機會了,你也不要去谷洲找我?!?/p>
“那里太危險,又有繳妖營的人在,不適合你,等以后恢復了就回我們的那座山吧?!?/p>
封徽說完沒聽見小蝴蝶回答還有點遺憾。
不過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
貪戀地用鼻尖蹭了蹭許玉瀲的手心,
封徽還想說些什么,結果抬頭,毫無預警地撞進了雙帶霧的眼眸。
許玉瀲默不作聲地坐在那,
這才一會功夫,
眼尾已經(jīng)紅透了。
視線相對,他眼睫下意識顫了顫,
晶瑩的淚痕便猛然浮現(xiàn)在他暈粉頰邊,格外晃眼。
封徽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那滴淚,眼含擔憂,“瀲瀲,別哭,
別哭?!?/p>
他哪還敢再提去谷洲的事情,站起身按著人眼尾處的水紅輕輕擦拭,
只覺得心臟跟手里的絲巾一樣被淚水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