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知行靠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丟了,那姑娘都不會把自己弄丟了?!?/p>
程羽西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程羽西坐在角落,聽著另外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默默無言地喝了幾罐啤酒。
小麥發(fā)酵的香氣從他的喉嚨滾進(jìn)了鼻腔??伤屏亢懿顒?,即使是度數(shù)只有5%的生啤,也很快地就讓他頭暈?zāi)垦A恕?/p>
程羽西站了起來,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悄然拉開木門,鉆進(jìn)了外面的夜色里。
一個小時前,程羽西還在因為一個鬼故事瑟瑟發(fā)抖,喝了點酒后他就覺得自己可以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著,路燈昏黃的光落在地上,像是盈盈的水,他的倒影從上面飄了過去。
不知不覺程羽西又走回了鴨川,夜風(fēng)襲來,吹走了些許昏沉,他清醒了不少。
夜晚的鴨川依舊有稀稀拉拉的人在河堤上坐著,絕大多數(shù)都是情侶。
程羽西從斜坡上連走帶跳的滑了下去,在河堤上走了一會兒。然后他被一點火光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來多看了兩眼。
這里是禁煙的。
有個姑娘在無人的河堤邊坐著吸煙,她卷著丸子頭,穿著寬大的t恤和短褲,兩條光潔的腿掛在河堤上,身邊擺滿了啤酒易拉罐。
她感覺到了目光,撇臉朝程羽西望了過來。兩人一對視,程羽西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大了,怎么看到個女生就覺得長得像何莉莉。
那姑娘挑挑眉尾,一口流利的中文從含著煙蒂的唇角滑了出來:“你怎么會在這?”
還真是何莉莉。
程羽西擰擰眉頭,看著這姑娘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模樣,心想:這姐怎么私底下又煙又酒的?
“這不讓抽煙?!背逃鹞鞑环判拇笸砩系陌阉粋€人扔這,便走了過去,在隔了大概一米距離的地方屈著一條腿坐了下來。
“呵?!焙卫蚶虿恍嫉乩湫α艘宦暎檬持负椭兄笂A住煙,懶洋洋地在半空中畫了圈,然后揚起下巴吐一口白煙。
程羽西也不惱,他平靜地補(bǔ)充:“被抓到了是要罰錢的。”
何莉莉“嘖”了一聲,將煙頭塞進(jìn)了腿邊的空易拉罐里,“破規(guī)矩真特么多?!闭f著,她從塑料袋里掏出個噴瓶,往程羽西身上噴了幾下,又說:“晦氣!”
程羽西聞到一股驅(qū)蚊水的香味,有些沖鼻。這姑娘罵罵咧咧的,居然還會擔(dān)心他被蚊子咬。
他搓了搓鼻子,直言不諱地問:“你這是被奪舍了還是中蠱了?跟白天也太不一樣了?!?/p>
“你姐我下班了!”何莉莉眼珠迅速往上飛了一圈,又掉了回來,“不對,應(yīng)該說我現(xiàn)在失業(yè)中?!?/p>
程羽西忍不住笑了起來。翟家豪和何莉莉這兩人對彼此關(guān)系的定義是一個賽一個的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