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綏垂眸沉默了一會,過了半晌才看他,她覺得事情過去就已經(jīng)過去了,沒有必要再矯情什么,也也不再拒絕:“行,那就謝謝你了。”
兩人肩并肩,一路往前走,說了自己的近況。
何順頌來了三危山之后成了盤七先生的手下,盤七又把他引薦給符臣,讓他跟著符臣學(xué)習(xí)劍法。
先前玉搖光給了他一本頂尖的內(nèi)功心法,現(xiàn)在又有紅衣鬼王身邊的鬼將教導(dǎo)劍法,修煉速度雖然比不上那些天賦驚人的天才們,但已經(jīng)令他滿意了。
這次下山,是他最近修煉小有所成,成了地鬼二品的武者,所以符臣給他放了三天假,讓他好好休息調(diào)整。
宋時綏把風(fēng)雪山莊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何順頌聽了之后也大吃一驚,如今兩人又在這里相遇,不得不感嘆這也是一種緣分。
回到裁縫鋪,何順頌把東西放在門口,臨走時對宋時綏說道:“我就在三危山,有什么事就去秀麗峰找我?!?/p>
宋時綏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他離開后,把門關(guān)上了。
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宋父正站在身后,說道:“剛剛那個是小何吧?”
宋時綏張了張口,想說點(diǎn)什么,最終卻閉緊嘴巴,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宋父見她這樣,也嘆了口氣:“我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什么樣的品行我最清楚,你是個好孩子,不是那種腳踏兩只船的性子,你與小何成婚時有了身孕,可這孩子卻長了一雙琉璃眼。”
離開風(fēng)雪山莊后,小琉璃開始喝羊奶,宋時綏鼻子靈,總能聞道一股膻味,再加上這孩子來的不光彩,她心里抵觸,也不太愿意哄孩子。
宋母和宋父對女兒十分了解,自然能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這孩子出生之后,你沒有半點(diǎn)為人母的喜悅,對這孩子頗為冷淡?!彼恼Z氣陡然加重了,“是不是公子算計了你?”
宋時綏抿了抿嘴唇,說道:“爹,木已成舟,我們又能如何呢,前塵往事咱們就不要再提了,反正這孩子也和咱家的姓,我以后會努力做個好母親?!?/p>
宋父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cè)的手都在顫抖:“我感念公子對我們一家的收留之恩,也為了你和你娘能過上好日子,這些年一直為公子賣命,勞心勞力,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他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欺辱我的女兒,真是禽獸!”
想著那些日子宋時綏憔悴的樣子,宋父又是一陣陣心痛,失聲說道:“也罷,小時,從此咱們一家便好好過吧,再不回風(fēng)雪山莊了?!?/p>
宋時綏眼眶炙熱,也說不清心里什么感受,有點(diǎn)哽咽道:“爹,都過去了,現(xiàn)在不是都好好的么。”
宋父搖頭:“不,你若與公子兩情相悅,即使地位懸殊,我心里擔(dān)憂,卻也不會阻攔??伤惯@般下作手段對你,便是觸及了為人父母的底線,他那人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看似溫和,實(shí)則性情陰鷙偏激?!?/p>
“他此時對你千依百順,萬般縱容,是他喜愛你,可涼薄之人的涼薄之情又怎能靠得住,若是哪日你失去寵愛,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凄涼下場?!?/p>
宋父說道:“這幾日你和你母親照看孩子,我去再尋個別的地方,咱們一家隱姓埋名,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關(guān)起門來過著我們自己的日子?!?/p>
宋時綏含淚點(diǎn)頭。
羽落清喝下那碗湯藥后睡了一天一夜。
當(dāng)她醒來時,她的侍女蕪菁看著她的臉龐,不禁怔住了。
羽落清看著她的表情,聯(lián)盟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急切地問道:“怎么樣了,我變丑了嗎,我是不是變丑了!”
蕪菁連忙說道:“沒有,公主今日容光煥發(fā),都讓奴婢移不開眼睛了!”
聽見蕪菁這么說,羽落清心里稍安,穿上繡鞋走到銅鏡前。
銅鏡里映照出她的臉龐,那是很漂亮的一張臉,羽落清盯著銅鏡說道:“也沒什么不同啊?!?/p>
蕪菁笑著說道:“銅鏡哪能照出公主的好顏色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