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眠用了很大力氣,指甲抓破了月扶疏的手背,血從月扶疏手背流下來,淌進江雨眠的手心里,她的手心黏糊糊的,聲音含糊地問道:“我還會醒過來么?”
月扶疏的側(cè)臉轉(zhuǎn)過來,漆黑的眼瞳靜靜地看著她,過了一小會,他動了動指尖,將最后一顆盤扣系上,隨后低聲說道:“眠兒,你只是醉了。”
江雨眠固執(zhí)地不肯閉眼,眼睫顫動得越來越厲害。
月扶疏的手穿過她柔軟的發(fā)絲,在她頭頂上輕輕一按,再次輕聲說道:“眠兒,你真得只是醉了?!?/p>
“是……么?”江雨眠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的睡顏猶如靜臥在水面上的睡蓮,月扶疏靜靜看了會,放下了緋紅色的床幔。
應(yīng)意濃無聲退下,走到門外,恰好看到和蓑衣客站在一塊的飄羽。
從相貌上看,飄羽也是個很年輕的男人,雖然不像月扶疏那樣驚為天人,但也是個俊秀男子,這個侍衛(wèi)從小跟在月扶疏身邊,應(yīng)意濃八卦的心頓時活絡(luò)起來,小聲問道:“你們金月王朝的帝王是不是都特別喜歡少女?”
飄羽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飄羽是個非常話少的人,除了月扶疏和小太歲問他話他能回答之外,別人說話他一向愛搭不理
應(yīng)意濃咳了一聲,又用非常小的聲音問道:“你好歹說句話,我最近總覺得不對勁,到底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飄羽皺了下眉頭,說道:“你說不上來,我怎么說得上來?”
應(yīng)意濃呸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雨眠確實是喝醉了,蓑衣客常喝的酒是烈酒,后勁確實大。
她從傍晚睡到天亮,醒來時還有些恍惚,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怕自己長睡不醒,就連睡夢中也心驚膽戰(zhàn)。
江雨眠抱著被子呼出一口氣,慢慢翻了個身,月扶疏的睡顏近在咫尺,月光灑在他臉上,恍若月下沉睡的謫仙,難免會讓人恍惚一瞬。
今夜月色很美,江雨眠出了一身汗,她掀開被子,扶著額頭慢慢坐起來,踩著月扶疏的膝蓋下了床。
她剛穿上繡鞋,身后就傳來了月扶疏的聲音。
“去哪?”
“去看看你母后,這是最關(guān)鍵的一個晚上,她如果醒不過來,就再也不會醒了?!?/p>
“一個六品天人的隕落和新生,是值得人在意的?!苯昝呃湫σ宦?,“倒是你,可真是冷心冷情,這種生死時刻,居然不去你母親那守著?!?/p>
月扶疏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父皇在那守著,若是我母后醒了,
太歲29
金月皇后只醒過來一小會,
虛弱地喚了一聲愛鳥的名字后,就又失去了意識。